“一派胡言!”谢玄冷哼,“詹承只判抄家,未有连坐,我侄儿怎么可能做这等事。”
亲眼目睹了现场经过的几名总旗均是低头不语,眼角扫过任长风和谢玄,不知该不该出头说明真相。
他们的反应,铁无情看在眼中,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谁在现场?把事情的经过如实说来,胆敢隐瞒,发配边疆。”
任长风扭头看了一眼靳玉泽,说道:“玉泽,你来说。”
“是,卑职遵命。”靳玉泽上前一步,站在任长风边上微微靠后的地方,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指挥使大人,今早我们三人接到蒋百户的命令,参与查抄詹承府院,队伍集合时,沈炼未有迟到,谢百户却以迟到为由,百般刁难,并以通风报信和顶撞上级为由杖责沈炼;后来抵达詹承府邸时,谢百户令我等三人守住大门,不得参与抄家任务;期间,我们听到有一少女大喊救命,詹家老母逐向沈炼磕头求救,声称那是她十四岁的小孙女;由于詹承只抄家不连坐,沈炼前去查看情况,正看到谢百户意图玷污此女;沈炼阻止,谢百户不仅未有收敛,反而强行将小女孩带至院子中,当众行不轨之事;沈炼再次阻止,谢百户拔刀砍向沈炼,沈炼无奈还手,这才误伤了谢百户。”
靳玉泽一口气将事情说清楚。
谢玄听完,气的身颤抖,一双几近喷火的眼睛盯着靳玉泽,怒声道:“你小子竟敢捏造事实,冤枉我侄儿!”
“大人,卑职所言句句属实,您可以向在场的其他人员求证。”靳玉泽看向铁无情说道。
完犊子了,这下是把谢千户得罪了,靳玉泽心说。
铁无情点点头,看向站在堂前的其余人,问道:“靳玉泽所言是真是假?”
总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搡着,均是要求别人上前而自己往后退缩。
与沈炼非亲非故的,谁敢出头啊,谢玄是千户,任长风也是千户,不管得罪了谁,一双小鞋扔下来,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实话实说,保你们无事。”这些下属的想法,铁无情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时,一名常日里与沈炼接触较多的总旗暗叹口气,上前一步,拱拱手,说道:“指挥使大人,靳总旗所言句句属实,卑职可以作证。”
什么?!
谢玄一愣,扭头看向先前给自己禀报情况的那人,好似在说你为何没提前告诉我?
此人心虚,暗道:你看我也没用,我敢这么和你说吗?
“指挥使,纵然我侄儿有错在先,这也不是沈炼下死手的理由。”谢玄说道。
铁无情点点头,没有立刻表态。
他返回自己的椅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幽幽说道:“谢玄,你去库房领一枚回元丹给谢峰。”
“谢大人。”谢玄心中一喜。
“治好伤后,杖责五百,逐出影秘卫,永不录用。”铁无情接着说道。
此言一出,谢玄脸色立马铁青,回元丹确实能救回谢峰的命,但杖责五百,这不又给打回去了?而且还要逐出影秘卫?
他正准备给自己的侄子讲情,却不想被铁无情挥手制止。
“沈炼以下犯上,致使谢峰命悬一线,暂且押入大牢,择期问斩。”铁无情宣判道。
语毕,总衙内一片哗然。
就连谢玄,也找不到继续给侄子求情的理由了。
沈炼已经被宣判问斩,你还要怎样?
影秘卫规矩森严,铁无情的处理称得上严格按照律法,公平公正,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偏袒了谢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