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大殿内,听着曹厝说着林家的情况,赵广渊很是松了一口气。
林家女人还算有些见识,这会并没有哭天抢地,四处求人。见着曹厝去,也没说请他做主,很是难得。
“你既说他们林家父子晚饭前必会回了,那你需得盯着赵长乐那边,尽快问明情况,莫生了变故。”
“殿下放心,奴才省得。”曹厝出了大殿。
赵广渊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夏儿那边的一个好东西来了。
就是满大街的摄像头。重要地方更是全方位无死角。这皇陵若是安几架,也就没这个事了。
再想到已经五十二天没见到夏儿和长至了,赵广渊有些难过。既把他拉出泥沼,给了他生的希望,何故又夺了去?
没有夏儿和长至的日子,越发难熬。
不知夏儿有没有想他。不知长至有没有好好做功课,武功怕是又退步了。功课尚有表哥可以指点,可武功表哥一介文人可指点不了。
赵氏开国太祖以武创世,以武治世。赵氏子孙哪怕不专攻武道,多少也会几招拳脚功夫。不为别的,就为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长至五岁才开始练马步已经是晚了。
赵广渊不由得叹了口气。听见殿外脚步声,正了正色,看向殿门。
“殿下。”
“进。”
锦绣抬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娉婷袅袅的佳人。
赵广渊立刻就冷了脸。
“殿下……”锦绣才开口,旁边一女人就抹着眼泪抢话,“殿下,见殿下身体无恙,妾就放心了……”
锦绣提了一颗心。再看殿下,果然殿下脸色如冰,喝问:“谁准你如此自称!”锦绣吓得头也不敢抬。
“殿下?”姜氏抬起楚楚动人的一张脸,“妾是皇后娘娘赐给殿下的,说是让我们来伺候殿下……”
“我无需别人伺候。”
“可皇后娘娘……”
“既念着你的旧主,就哪来还回哪去吧。”对殿外扬声:“来人!”
一宫人走进,赵广渊对其吩咐道:“去跟魏把总借两个人,替我送她们回京。”
“殿下!”那姜氏扑通就跪了。哪里想到殿下这么无情,看来这招她走错了。向赵广渊磕头哀哀求情。
她不能回去,她若回去了,还不知皇后娘娘如何发落她。
赵广渊没理会姜氏,只看向一旁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与姜氏的楚楚动人不同,端庄优雅,气质炯然不同,刘后为了他这个“废人”费心了。
“你呢?”赵广渊问她。
骆氏一凛,殿下连话都不肯多说,但她已知其意。“奴婢愿留下听候殿下差遣。”
是个聪明的。
“我本来想送你们去东宫的。太子是储君,东宫想必住得下你们二人。既然想留下……”
骆氏一愣,连跪在地下的姜氏都激动地扭了扭身子。
赵广渊把她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神更是冰冷。“如何?”
“殿下,妾,奴婢,奴婢愿听从殿下安排。”姜氏心急地回话。
一旁的骆氏看了看赵广渊的脸色,叹了一口气,垂头,“奴婢听凭殿下安排。”
赵广渊便吩咐那名宫人,“把她们带去魏把总那里,就说本殿交待的,要他安排两个妥当之人,务必把两位美人送到太子府上。”
那名宫人应是,带了两位美人离开。
人一走,锦绣扑通跪下,“殿下恕罪!奴婢方才去查问她们,那姜氏说有要事回禀殿下,奴婢这才带了她们前来,实不知她有异心。”
锦绣很害怕殿下误以为她是她们的同伙。天地良心,她是殿下的人,和她们这些被别人安排来的人才不同心呢。
“起来吧。”赵广渊叫起,又让她把查问的情况说了一遍……
所以,这两位被他安排去给皇祖父抄经,这是抄不下去了?
而另两个美人,被他安排去监理皇上的神宫,许是在那边能拿鸡毛当令箭,被一堆民夫仆役另眼相待,倒还不急着上赶着伺候他这个“废人”。
“殿下,另外两位美人,不一起送去东宫吗?”
见殿下未怪罪,锦绣很是松了一口气。做奴婢的,忠心最重要,若被主人怀疑背主,那下场就不太妙。
“那两位能替我担着监理神宫之责,何必让她们离开。派人紧盯着就是。”
再者,送两个人给太子,他能收下,要是送四个,就有点吃不下去。
他怕引起反弹。听说太子这段时间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建议皇上召他回京,那他送两个美人表示谢意总可以吧。
美人的事处理完,方二也回来了,把调查到的消息告之赵广渊。
“周旺财?长陵村长的妻弟?无怨无仇,就为了挤掉林家,让他能入驻长陵村成为陵户?”
赵广渊属实想不到,竟还有人是民户不要,抢着当陵户的。
“是。”方二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属下跟殿下所想一致,本以为是因朝廷旨意,划了民户守陵才把他们变成陵户,是以百姓不敢抗旨,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还有人想改籍变陵户的。”
都怪他见识太少。这样的稀罕事都让他遇上了。
“不过属下了解了周旺财一家的生活,对他想更籍就想得通了。”提起周旺财,方二一脸鄙夷。
“那周旺财不事生产,生性懒散,还爱赌钱,把祖上传下来的田地卖得所剩无已,不足以支应一家人的生活。他们家除了他又无成年男丁,回回服役他都不得不亲自去,他一身懒骨头,今年被征去修了三个月的城墙,更想成为陵户了。”
当陵户有俸拿,时不时还有恩赏,不用服兵役服徭役,种的地也不用交税,就他那懒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种的粮食再不如别人,也绝对够一家人吃了。
余的还能卖钱,可不顶顶好。
自由算什么,填饱肚子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