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他们竟然如此“恬不知耻”,陆晨顿时“怒目圆睁”,连带着呼吸也愈发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一副愤怒至极的模样。
“无耻之尤!”
他猛地大喝一声,仿佛失去理智一般,指着谢鸿运等人怒骂道:“身为盛和朝臣,尔等竟如此寡廉鲜耻,当着陛下的面,毫无底线地向一个狼子野心的权臣献媚!”
听到这话,姜承道眉头微微一挑,注视着底下那道即便孤军奋战,也要为女帝据理力争的身影,心下暗道:
‘蠢是蠢了些,不过…这份忠心倒是难得。’
愚蠢的人可以慢慢培养,但是忠诚却很难培养出来。
虽然被骂了一句狼子野心,但他却看陆晨却愈发顺眼。
毕竟他现在的角色确实是一個狼子野心的权臣,这也是一开始女帝跟他商量好的计划。
因为,她需要名正言顺地扫除一些罪不至死的蛀虫。
‘不愧是被玉玺选中的至尊,还没正式亲政,就有如此忠贞之臣辅佐,这气运…真是让人妒忌啊……’
思索间,陆晨却在底下火力开,怒斥那些称颂姜承道的朝臣,同时明里暗里指出沧溟王有不臣之心,对陛下不敬。
虽说这种事大家心知肚明,心里也默认了姜承道就是心怀不轨的权臣。
但知道是一回事,有没有挑明却是另一回事。
现在朝臣和姜承道之间正保持着某种默契,这时候若是有人直接挑明,基本等同于向姜承道挑衅。
因此,在一众朝臣眼里,陆晨这是已经把沧溟圣王给得罪死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是今天就是明天,陆晨就会遭到如今已然取代赵太后,成为了新一任大夏王朝实际掌权者的沧溟圣王的疯狂报复。
没看姜承道面甲下的眼神越来越冷了嘛。
面对陆晨的指责,李正却是毫不在意地轻蔑一笑。
“陆给事莫要血口喷人,圣王殿下不辞辛劳,从万里之外的沧溟境亲自率军进京救驾,诛杀为祸朝政荼毒苍生的妖后一系,如此泼天大功,绝对当得起’国士’二字,我等只是发自内心地敬仰圣王大人罢了,何来献媚之说?”
谢鸿运接茬道:“而且,陆给事你可莫要忘了,要不是圣王及时赶到,你已经被妖后给罢免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大放厥词?”
汪直用力挥了挥长袖,沉声道:“谢大人说的没错,陆给事污蔑我等不忠不义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明明圣王殿下于你有大恩,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还污蔑大功于朝的圣王殿下有不臣之心,如此行径岂不是恩将仇报?”
听到这话,陆晨想也不想,便一脸不屑地道:
“就算被太后迫害,丢了这官身又如何?高官厚禄于我如浮云,若是不能为陛下尽忠,这官身不要也罢!所以这恩情从何谈起?这世上于我有大恩者,唯陛下一人而已,除陛下以外,无论是谁,圣王也好,大学士也罢,在下都只会一视同仁,绝不会因为谁位高权重而卑躬屈膝。”
停顿了一下,陆晨又对女帝拱了拱手,而后看向姜承道,毫不畏惧地与其四目相对,郑重无比地道:
“在下此生所敬者,唯生我养我之父母,与陛下矣!”
没错,老子就是女帝死忠,此生绝不可能背叛女帝!
哪怕她只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傀儡皇帝!
所以,赶紧把我这个不识时务的愚忠之人给罢免了吧,免得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