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柔攥着最后的工钱,独自搭上了夜班的公交车。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风景,眼神逐渐有些涣散,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十点多,公交车到站了,苏小柔背着吉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这段路有点长,她要绕好远才能走到村子里,周围也没有城里的路灯,只能打着微弱的手机灯光赶路。
幸好她对路线很熟悉了,不会出现迷路之类的情况
走了大概半小时,路过几户人家时,苏小柔借着灯光蹲在路边歇了起来。
不知为何,以往都很怕黑的苏小柔,今天走在黑暗寂静的泥泞小路,第一次没有感受到多少恐惧。
屋内昏黄的灯光照射过来,让苏小柔偶然撇见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一双很粗糙的手,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十八岁少女的手。
手心手背都有做农活的痕迹,指尖还有苦练吉他导致的伤痕与茧子。
这一瞬间,苏小柔脑袋里闪过种种画面,最后停留在韩远教她弹吉他的场景。
还不等泪水滑落,她赶忙摇着脑袋,拼命让自己不去多想。
可惜的是,她好像做不到。
泪水越来越多,她只能慌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哭声打扰到屋里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做不好?
她知道自己很差劲,所以只能拼命的努力,但到头来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什么,什么都做不到。
数日后,韩远给林妙语打去了电话。
虽然前世与林妙语没有结果,但他早已淡忘当年的种种,并不会去记恨林妙语多年不肯答应交往,然后远去他国的举动。
如今韩远看待林妙语就好像是一个昔日的女同学,一个曾经喜欢过的女同学。
面对这样一个小女生,他做出那番让人伤心的怀疑,还是道个歉比较好。
“小语?”
“干嘛?!去找你的苏小柔啊!”
电话接通后,林妙语只是喊了一句,立马挂断电话。
韩远无奈一笑,只好作罢。
听到林妙语在生气,他反而不再多想了。
只要林妙语没有伤心透顶,郁郁寡欢就行。
然而还没过多久,林妙语又打回了电话。
“小语?”
“臭韩远!我挂掉电话,你就不知道打回来吗?”
林妙语还是很生气,只不过话里带着一丝哭腔。
韩远轻叹一声,安慰道:“小语,都是我的错,今天是来给你道歉的。”
“道歉还在电话里,你就一点诚意都没有吗?”
“我在家,我要你现在来我家说道歉。”
“好吧。”
现在还是上午,韩远过去表个态不会耽误多久时间。
不久后,韩远站在了一栋独栋别墅前。
这就是林妙语的家,光是充当景观的外院就有几千平,里面更是装潢豪华,一眼就能看出非富即贵。
而且这可不是农村里的自制小洋房,而是坐落于雁城核心区域的超大别墅。
“要是这辈子真能把这个小富婆追到手,大学不用创业也能拿到第一桶金了。”
韩远笑了一下,他记得很清楚,林妙语的老爹在零几年就是雁城最大的几个煤老板之一,后来金盆洗手去做跨国贸易,赚的钱更是以亿为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