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也不客气,大方收下药膏,“哎呦,您这可折煞老奴了,苦得您还惦记着老奴的腿疾……那老奴就厚着脸皮收下了,多谢公主。”赶忙招呼着身后的步辇,“天寒地冻的公主大病初愈快些上轿吧,恐让陛下等急了。”
凤楠音坐在轿子上看着两边的红墙金瓦上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宫人步履快而稳,没多久就到了地方,黄公公引着凤楠音进殿。
颜辰帝批改着奏折,离得老远就听到凤楠音的声音,“皇舅舅!”
凤楠音轻轻行了一礼,颜辰帝放下毛笔招呼着:“快来人给公主赐座。”
“大冷天的你病刚好还跑这么远。”颜辰帝嗔怪道。
“舅舅最是疼阿音的。阿音听闻前几日的早朝上父兄曾多次出言不逊,他们也是心疼阿音还望舅舅莫怪。”
“哎,你父兄的为人朕最是清楚不过,又怎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于他们。”
两人闲聊几句,黄公公急匆匆的进来打断了这温馨的画面,“陛下,前线急报。”黄公公看到凤楠音还在便没了下言。
凤楠音看清楚情况,起身准备告退。颜辰帝摆手拦下,“无碍,你且坐下。”示意黄公公继续说下去。
“秦阳太守来报,近日多伙匪徒扮作乞丐流民在城中多地烧杀抢掠,每每官兵赶到时那贼人早就没了踪迹,多次设下陷阱也尽数被识破,秦阳虽地处边关但一直以来兵力都欠缺,先前公主在时还能有一些凤家军队,如今公主离开护城的军队里多数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还请陛下速速调兵除匪。”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朝中向来武将稀缺,此事朕还需细细斟酌。”
黄公公退下,凤楠音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喝茶,秦阳闹匪患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黄公公偏偏此时禀告,恰巧颜辰帝让她旁听,这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故意将此事说与她听罢了。
果然,颜辰帝没过片刻便开口问她:“阿音一直住在秦阳,想必对哪里也是颇为了解的,这除匪之人你说朕该定谁才能将此事办好?”
表面询问实则是将这个棘手的问题丢到她的手中,临近年关派谁前去本就会落人口实,但若是传出去是她凤楠音的推荐这不就很巧妙的将这顶破帽子按在她的头上,哪怕她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不推荐旁人,那她父兄都是武将便从凤家族人推出去一位,于情于理这个恶人都由她来担下。
但她可不是从前的凤楠音,如今的她可不再是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凤楠音忙跪下:“阿音不敢,女子妄论朝政可是大罪,阿音属实担当不起。”
“你这丫头怎么说跪就跪,快快起来。”颜辰帝当真是没想到凤楠音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不过是你我舅甥只见的闲聊,算不得什么朝政,哪里那般严重,你只管大胆直言罢了。”
凤楠音坐回凳子,“舅舅您先前也说我对秦阳是最为了解的,想必这朝中也绝对找不到第二个人如我这般,所以这人选便也清楚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的意思是……”
“没错,凤楠音请求带兵前往秦阳除匪患安民心。”凤楠音的声音坚定,透着一股子的不容置疑。
颜辰帝本想就是安排凤楠音前去,今日设局也只是想探探她的心意,若她真不愿他大可换一个人选,只是日后对她颜辰帝怕是要减了几分,好在她并没有让他失望。
“好!不愧是凤氏之后!安霂公主凤楠音接旨,朕今日特赐你虎符前去西郊军营点十万精兵,于除夕次日带兵北上秦阳平定匪患。”
“臣女领旨。”凤楠音叩首,“只是臣女有一事相求。”
“你说。”
“阿音想偷个懒带领凤家军北上,那些都是我祖父留下的老部下定是护着我的。”
“好,那便凤家军,不日便是除夕,你先回去好好整顿整顿,朕等着你凯旋归来。”
“遵,阿音定不负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