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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再也没进过基三,没说一句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与徐哲有联系的亲友怎么也问不出,你若是问了便说不想玩了,再问便不出声了,亲友们叹息着也不再挽留了,毕竟……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算了,毕竟也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如果你换哪个游戏了要和我说哦。”电话里的声音让徐哲一愣,毕竟也只是个游戏而已,只是个游戏……
“听到没有?!”电话里的声音扯会了徐哲的注意力,徐哲笑着说:“我再也不会玩游戏了。”
为什么呢?他问自己。
然后心底一个声音回答:我怕再受伤,我会受不了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他疑惑的接着想。
心底的声音想要说什么,可是却怎么也出不了声,就像被人给抹去了一样,和他忘掉的事情或者东西一样……
徐哲勤勤恳恳的工作,也许是有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心不在焉,他的工作总是不接与基三相关的,尤其是与基三藏剑相关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有认识的怀疑是之前玩基三藏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徐哲也是不多做解释,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藏剑,二少,那个小黄鸡,他只能画出一种……或喜或嗔,只有那一个模样,他不想看到这个模样,总是会很难受而且他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索性不再接与之相关的,心中其实也有淡淡的遗憾。
“徐哲。”他喃喃自语:“你真是个奇怪的人。”说完自己没忍住噗的笑了,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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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年龄也老大不小了,已经三十了。俗话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正式男人的黄金年龄可周围的同龄人大多都结婚了,只有他和少数人没有结婚。别人都是各有各的原因,比如喜欢同性,比如不想结婚,不想找对象,而徐哲……他不是同性恋,他对别的同性并没有感觉,可是他也对别的异性没有感觉,他并不是不想结婚,他感觉得到,自己有喜欢的人,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很奇怪,也不奇怪,徐哲这样已经很久了。
徐哲总是会下意识的就被金黄色给吸引了视线,很莫名其妙,他只能归结为这种颜色太抢眼,而且没有人不爱财的,这种颜色也太能打动人了吧。其实徐哲现在并不很喜欢钱,每次接工作也总是够了就行,并不多接,勤勤恳恳,简简单单,却也平平淡淡,他总感觉自己应该记得什么的,可是自己忘记了,他不敢登陆基三,因为他总感觉那里面的人是活的,总是想和里面的人聊天,不是玩家,是NPC,聊什么呢?聊自己的成长啊!不对,是自己的藏剑人物——叶枫晚的成长,可是那些NPC除了任务翻来覆去不就只有那几句话吗?其他门派他一点感觉都没,他就是喜欢藏剑,很奇怪的,却也不奇怪,他并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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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到楼下买菜,他几年前发现自己无师自通了厨艺技能,坚持做饭,每次都会做多,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剩下的只能放到冰箱里,等下次再吃,而多出来的恰好是一人份。
他匆匆的走,从来不看周围,也不关心周围,他一直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可是他突然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有着很娘气的高马尾,马尾也很长,及腰,金黄色的风衣,男士长靴,不经意间一回眸便让徐哲惊呆了,他冲徐哲点了点头,微笑,然后扭头走了。徐哲急急忙忙的上前,想要喊住对方。
我应该记得他是谁,我最了解他的……我应该记得他的……我应该记得他是谁的!徐哲心里满满都是这些念头。
“叶枫晚!”他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叶枫晚!站住!站住!”脸上有恐慌有迷茫。而对方只是回头挑了挑眉,笑了笑,便再次走了,明明走的不快,可是徐哲怎么也追不上他。
终于的,失去了对方的踪影,徐哲狼狈的跪在地上:“叶枫晚……叶枫晚……回来,是你吧……我好冷……真的……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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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地方,叶枫晚一人独坐,对面的人已经走了,最后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热气袅袅,一动不动,良久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你为什么不刺下来呢?你疼吗?为什么受伤的是你而我却觉得疼呢?
杯子里的热气渐渐的淡了,叶枫晚一饮而尽,起身去练剑,终是,身在练,心已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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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一生安宁,中年从孤儿院领养男童一名女童一名,老年被事业有成的养子养女供养服侍度过。只是养子养女总是觉得养父徐哲有轻微的妄想症,养父总是会虚构出一个人,一个不存在的人,高高长长的马尾,喜爱穿金黄色的衣服,总是背负着重剑,腰间别着轻剑。当然,养父徐哲在清醒的时候只能说出高高长长的马尾,金黄色的衣服,剩下的……剩下的便说不出了,而只有迷迷糊糊的时候才更加完善。刚开始养子叶枫与养女叶晚真的认为有这个人,有一定的能力后便开始查找,总是无法找到,而且随着完善,他们发现根本不可能是现实生活的人,认为这个人是养父徐哲所幻想出来的,而他们两个的名字恰好是这个人的名字——叶枫晚,对此养子叶枫养女叶晚笑而不语,知恩图报,便随他吧。只是看到养父徐哲一人的情景总是会感觉心酸,他就这样守着一个不存在的虚幻的人过了一生,并没有说对方如何,而是怨自己,怪自己,是自己忘记了对方,是自己不记得了对方,对着空气求对方让自己记得对方……对方……从来不曾回应……毕竟,那只是一个活在养父徐哲幻想里的一个不存在的虚幻的人而已,他怎么会回应呢?他不会回应。直到养父徐哲走了,都没有那个叫叶枫晚的,扎着高高长长的马尾,穿着金黄色的衣服,背负着重剑,腰间别着轻剑,轻轻巧巧的跨着步子,对徐哲说:徐哲,我来看你了。
养子叶枫和养女叶晚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会和自己的家人讲起此事,有人感慨徐哲的痴心,有人笑徐哲的妄念,不过终究只是一笔笑谈,时间久了便淡了,再长就再也没人记得这个事了,没人知道,曾经有个叫徐哲的痴痴傻傻的等了一个叫叶枫晚的不知存不存在的人等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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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枫晚躺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他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天空,百般无聊的等待着死亡:原来受伤心脏是这么疼啊,为什么自己和他一样都不像别人那般被剑刺入胸口便立即死亡了呢?那他当初是不是比现在还疼啊?他又为什么不躲呢?是绝望了?死心了?那他没有记恨自己啊?真的是……自己真的是快要死了吧?不然怎么会想那么多?那他会在那里等我吗?不会的吧,毕竟我这么狠心……徐哲,我从来不曾说过我后悔自己的狠心,我现在……也是不悔的……吧……
叶枫晚的思绪渐渐的飘远,也渐渐的模糊,他看到那人对自己笑着说:啊晚,你当真不能容忍?你……
后面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明明当初听的清清楚楚的,叶枫晚笑了笑,再也没有动作。
风静静地吹,天空湛蓝如洗,偶尔还有鸟儿经过,很安静,安静如画,地上的人便也随之入画,再也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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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哲忙碌完了之前的工作,一时之间有些无聊,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能干什么,身子向后一仰,看着天花板,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你当真已经忘记?
嗯。
那一腔真心实意你可当真舍得。
嗯。
既然如此,我能去找他谈谈吧。
嗯?
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啊
无聊。
好啦好啦,我不去啦。
徐哲听着朦朦胧胧的声音,喃喃道:“叶枫晚……”
他似乎感觉到那个人停下正在行走的步伐,随意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疾不徐道:何事?
徐哲感觉不到自己了,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我……想……你……好想……冷……冷……”说到后面已经满是无助,可是他感觉到那人也只是自然的收回视线,继续行走,很久才听到一声:嗯。
徐哲猛的向后一仰,陡然睁大了眼:“怎么睡着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呼——”他松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朦朦胧胧的梦了:“管他呢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也该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