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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安娜] 水木龙 2336 字 2023-07-09

“贫民家的孩子再怎么努力,就算他可以跨入我们的阶层,但他怎么能够理解贵族的文化,家族的联系。给他们选票和权利,保不准就有一头母牛坐上皇位。”

正如渥伦斯基所说的,尽管前者可能以为安娜什么都没听进去,但实际上,安娜是有听进去的。只是,那少年恐怕还没来得及学会一件事,安娜可没有义务听他的谈论。

说到底,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渥伦斯基那高傲又年轻的心灵里面,可能敏感地察觉到了安娜这种女人的某些可贵,但他言辞中,却又直白地袒露着这个时代的某些劣根性。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像渥伦斯基这种从没受过挫折,早早地就混迹在他堂姐圈子中的少爷,他可没有真正意识到那些彼得堡高官在安娜心中的分量。

安娜是不会同渥伦斯基多说什么的。

犯不着,没必要,她的世界与渥伦斯基完没有干系。

她回到家里,从科尔尼那里知道卡列宁已经回来了,正在书房同斯留丁谈论着事情。

“看来他很满意斯留丁啊。”安娜同管家笑着说了几句。

她的心情总是在回家的时候变得格外好,这里,有卡列宁在的地方才是安娜的世界。

既然卡列宁在和斯留丁谈论公务,安娜就不去打扰他们俩了。她自己拿着花还有剪刀去了起居室,接下来的半小时她就把时间消磨在这上面了。

“您回来了。”

斯留丁的声音让安娜从书本里抬起头,她望着那位青葱水嫩的秘书学先生乐了一下。

“您最近占用我丈夫的时间可有点久啊!”

秘书先生如果再年轻几岁,说不准会做个鬼脸来回复,可他现在已经是一位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工作人士呀,所以他也乐了一下。

“我现在把大人还给您,夫人。”

斯留丁指了指从二楼下来的卡列宁,后者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这种不太严肃的交谈。

安娜起身,将一支用丝带绑好的白玫瑰拿起来,走到斯留丁身边。

“拿着把。”

斯留丁有些惊讶,眼神瞅着自家大人,半天没有敢伸出手。

卡列宁的神情本来一直保持着某种习惯性的淡然,但这会儿的确有些紧绷了起来。

安娜看了自家丈夫一眼,笑了起来,又望向斯留丁:“您可别误会了,等会儿您要去见人的时候,只有那么一份礼物可没办法讨得所有人的欢心。”她说完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斯留丁的口袋。

“您今天穿得颇为隆重,也没有留下来晚餐。据我所知,您现在可没有任何意中人。”她有所保留地说道。

“这样我就敢收下了。”斯留丁故意重重地松了口气,将白玫瑰接过来,放在上衣的口袋中。

斯留丁离开后,安娜挽着卡列宁的手准备从院子里进入大厅。

她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正悄悄地数着数。

“一、二、三……”到第九的时候,果然,卡列宁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表明自己正在聆听对方的话语,实际上心里已经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那支白玫瑰,非常仔细,安娜。”卡列宁说,语气难得的有些犹豫不决。他意识到妻子特意去花店挑了花,虽然说是为了帮助他,但他自己可还没收到过妻子送的花。

“我知道你现在身份敏感,斯留丁作为你的秘书,有些事情他要代替你去处理会更好。”安娜说,故意模糊化那支玫瑰。

“恩。”卡列宁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陪着安娜走着。

进入大厅以后。

“那支玫瑰……”

卡列宁再次提起,而安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安娜的笑声让这位聪明的官员马上警醒了过来,他本能的绷紧了神情,但不一会儿又放松下来。

“你特意去花店挑了花。”

但不是送给我的。

“你用了蓝色的缎带。”

蓝色,是很特别的颜色。

卡列宁每说一句话,安娜就在心里猜测,并且补上了另一句话,然后在卡列宁第三句话出口之前,她踮脚直接在丈夫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

“给斯留丁的是附带的,我是为了你去的花店。”安娜笑着说道,她拉着丈夫的手,带他上楼,到他们卧室里。

桃花木的圆桌上,蓝色的雏菊一簇簇的,错落有致地在花瓶里摆放着。窗帘被拉起来,阳台的风还有窗外的阳光都抚慰着这些蓝色的小精灵。

安娜让丈夫坐在椅子上,她自己坐在旁边,手指在雏菊的页面上拂过。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但是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就觉得你可能会喜欢。”

“你喜欢花?”卡列宁问道。

“我喜欢。”安娜说,她看着对方,眉眼弯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亚历克塞,但是没关系。”

安娜双手交叠,笑得又轻又暖。

“我觉得很开心,总算有什么事情是你还没开始为我做,但我可以先送给你的。”

“但我应该。”卡列宁眉头微蹙。他原来并不在意这些的,也不认为真的有必要这么做。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我想做了,所以我就做了。就像你为我做的一样。”安娜说,“也没有人说一定要男人送花给女人,不能做妻子的送花给丈夫呀!”她笑眯眯地说道。

卡列宁望着妻子的笑脸,神情也变的温和起来。

他伸出右手,将安娜的手握在手心中,然后靠近自己,在指节的地方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喜欢的对吗?”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退缩,而是脸颊泛红地继续问道。

“是的,我喜欢它们,安娜。”卡列宁说。

喜欢还是不喜欢,在卡列宁的人生字典中几乎没怎么出场过,他也并不认为有必要给它们预留位置,但是以后,他想,这些位置也许是必须的了。

望着卡列宁凝视那些雏菊的视线,还有那嘴角微翘的笑容,安娜右手托腮,神情温柔地想——我爱这个男人,就算他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在我的世界里,他是独一无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