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玺并未搭理他们,而是装成原身惯用的动作,停下手中动作,埋着头像个鹌鹑似的不敢吭声。
见奕玺摸不吭声,他们似乎也已经习惯了,手指了指奕玺面前摆放的面饼,毫不客气使唤克瑙斯,“送点一样的过来,本公爵饿了。”
“能不能留下来可要看本公爵的心情了。”
潘什大言不惭地自称“公爵”二字,让奕玺微微抬头侧目,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还真是大胆。
在这个小千世界中,等级制度尤为明显,尤其是皇室贵族间,对于身份称呼格外重视;他一个没有封号的‘福尔先生’敢自称公爵,传出去会被贵族间耻笑。
即使他夺原身家产的行为是女皇闭眼默认的,但从小制度管理这个国家的她,也不喜欢任何人乱用称呼。
福尔公爵的名誉是女皇赐给原身的父亲,原身父亲身死称呼便视为归于原身,而非福尔旁系可用。
不知该说他是蠢还是原身让他狂妄自负起来。
再度垂头,奕玺脑海中已然升起了一个计划。
“我拒绝。”奕玺完善计划期间,克瑙斯出声,他拒绝了潘什福尔与弗妮福尔父女的命令。
过惯了一呼百应生活的两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时之间愣住了神;在两人正准备动怒威胁克瑙斯时,克瑙斯移步走到奕玺身旁。
克瑙斯扶手放在左胸前,微微弯腰,“我是主人最忠诚的管家,只听从主人的安排。”
他眼角微眯,带着从容不迫的笑意,丝毫不被潘什福尔的话所吓到。
“你!”潘什福尔听着克瑙斯的这番话,心里生出自己权利被挑衅的恼怒感,右手猛拍桌面,彰示着自己的权威。
纵使他的权威是偷得他人的。
克瑙斯看了他一眼,又是得体的微笑挂在脸上。
“肮脏的杂交奴隶,”弗妮自知论武力自己并不是克瑙斯的对手,冷哼一声道,“奎妮福尔,你的目光可真差。“
克瑙斯化身的容貌并非传统西方人模样,黑发下的黑瞳,表明他体内流淌着东方大陆的血脉。
弗妮看不起东方人,自然拿着克瑙斯血脉问题咒骂起来。
“嗯。”奕玺低头应道,右手抬起瑟瑟扯住克瑙斯的衣袖,似乎是害怕又或者……
奕玺垂眸中,罕见的流露出怒意。
“主人最近身体不适,累了,两位贵客还是改日再来吧。”奕玺的细微动作,让克瑙斯轻声叹气,他这个新主人太软弱了,软弱到任何人都能欺负她朝她踹一脚。
说完,克瑙斯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离开这里。
“肮脏的奴隶,谁给你的胆子?”一听离开,弗妮大喝一声,由于过于激动,头顶的珍珠饰品掉下落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在这里,我们才是你的主人。”
弗妮又恼又气的指着奕玺,狠戾的眼神恨不得扑上气活撕了奕玺。
“您是什么身份呢?”俯下身小心翼翼擦掉奕玺嘴上的果酱,克瑙斯淡淡问道。
这一问,属实把弗妮问住了。
她是什么身份?
福尔家族的亲戚,未经允许私自住在福尔庄园中,意图夺取福尔公爵财富以及称号?
想到种种,弗妮气势焉了不少,气焰也无之前那般嚣张。
潘什站起,在自己女儿被克瑙斯成功带偏后,厚颜无耻开口,“弟弟在死前,嘱咐过我好好照顾奎宁,我们不算是客人。”
潘什的话,纯属是瞎编。
原身的父亲可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些话,自他十五岁时,他这个所谓的哥哥就随着其他人跑出了家,再也就没回来过,直到听到福尔公爵去世的消息后才回了来,那又说什么让他去照顾自己孤女的话。
垂头听着三人对话的奕玺,抬起头又继续扯了克瑙斯的衣袖,眼眸里蓄满的泪水格外惹人怜惜。
看得克瑙斯对自己主人格外心疼。
“主人,您是女皇认定的公爵,这里的一切,包括我都是您的。”盯着奕玺看了许久,克瑙斯又是一阵叹气,单膝下跪用丝帕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循序顿诱。
在福尔庄园内至高权利拥有者是她,她无须惧怕恐惧任何人,称谓是她最大的靠山。
看着奕玺逐渐从懵懂变得清明的眼神,克瑙斯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主人是否需要送走两位客人。”
烦人已久不知好歹的客人。
奕玺缩着脖子,小心抬起头看了潘什两人一眼,又迅速低头,“听你的……的,送他们……他们回家吧。”
潘什彭的一声,双手握拳狠狠锤向桌面,力度之大让奕玺眼前的杯子都震了几分。
他痛心疾首道,“弟弟,你的女儿长大了,不让我打理家族产业了,有本事了,能一个人承担了。”
说完这一番话,潘什叹气,“福尔家族产业复杂,你要是有觉悟能承担,那我们也算完成福尔公爵生前嘱咐,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