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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不见,瑾澈似乎又长高了些,身材更加健硕,在外的历练,褪去了些稚气,剑眉星目加上他那紧抿的薄唇,气质冰冷又危险。
“不是叫你去歇息好,再来见本王,几个月不见胆子肥了不少,敢抗命了?”奕玺此时心情十分不好,对许久未见的瑾澈连正眼都不曾赏他。
“令牌。”瑾澈双手奉上木牌,“怕弄丢了它。”
这几月来,奕玺这块木牌不知救了自己几回,手中重量消失,倒有点莫名不舍?
指腹摩挲着还残留瑾澈余温的木牌,奕玺再添了一颗蜜饯,“你立下的功劳,本王已知晓,过几日皇帝给的赏赐便会下来;你是本王派去的人,表现不错,本王再给你个赏赐。”
“说吧,你要问本王讨些什么赏赐。”
钱财,身份,只要瑾澈开口,奕玺会满足他。
瑾澈垂着头,片刻后他开了口,“不要赏赐,不愿做官。”
这是拒绝了两人的赏赐,小崽子是疯了吗?
奕玺勾手,叫瑾澈走近些,攀上他的额头,“莫不是烧糊涂了?不要赏赐,难道顶着本王男宠身份活一世?”
冰冷的触觉从额头传入四肢,瑾澈呆怔了一下,往后挪了几步,“封了官,命由不得自己做主,不愿也不想。”
尤其是印象滚动的洪水,小孩哭喊声官员歌舞声,瑾澈对不问世事的皇帝更厌恶几分。
见他这般坚持,奕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将手里的木牌再度扔回,“本王赏你的,赶紧滚下去洗漱一番,都臭了还往本王这凑。”
望着奕玺离去的身影,瑾澈握住木牌,眼中闪过一丝阴蟄。
希望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屋内,赶走瑾澈的奕玺津津有味看着管家从坊间带来的话本。
“下一章两人误会必定会加深。”奕玺对七七说到。
神时里七七哼的一声,“何止加深,那女将军屠了他族,再后来,女将军掉下山崖被世外高人所救,隐居山林了,男的妻妾成群,享他的天人之乐去了。”
七七一口气,把坊间近几日来流传最为火热的话本剧情剧透了个遍,奕玺啧的一声关上话本,“七七,剧透者必遭天打雷劈。”
“我两一块被劈。”
“能源还想要吗。”奕玺幽幽道,心里盘算着罢工。
“要,”七七说,“大佬,我错了。”
没了话本打发时间,奕玺阖上眼眸,准备再睡一觉。
“大佬,愿望啊愿望。”七七狠狠抽到自己的脸,早知道就不剧透了。
说不定奕玺看得高兴就去完成原身心愿了。
“还有一年时间,不着急。”奕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任凭七七如何大喊大闹,奕玺都不理她。
这一觉,直接从傍晚睡到第二日晌午。
“皇帝赏赐到了。”喊了一晚上,七七哑着嗓子病恹恹和奕玺说。
咳出体内积着的瘀血,奕玺换了件流火般耀眼的长袍,往前厅走去。
小兔崽子不要赏赐,自己纵容他,皇帝可不会。
拒接赏赐,摆明就是不给皇帝的面子,皇帝岂能容他。
果不其然,等奕玺赶到前厅时,瑾澈绷着脸不跪也不接旨,伺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气得发抖,翘着兰花指对着瑾澈,“好大胆子,皇帝亲自下的旨,你敢不接。”
“不是不接,是不敢接。”奕玺走近,搂住瑾澈的腰,调笑道,“他是我纳的男宠,压人身下又怎能胜任一官半职,报效朝廷呢。”
奕玺的到来,大太监气消了大半,再听到奕玺说明瑾澈的身份后,气已消,带来点同情看他。
事实可怜,大好前途被摄政王断送了。
大太监的眼神,奕玺自然是看在眼里,朝官家使了点眼色。
“各位大人辛苦了,请大人喝茶。”管家笑眯眯取了红布盖着的木盘,揭开一角,里面堆满了碎银。
“这,”大太监犯了难。
“放心,本王新宠的事会亲自去禀告皇帝。”奕玺难得和颜悦色对皇帝身边的人。
有了奕玺的这番话,大太监轻咳一声,身边立马有太监从管家手中接过托盘,“既然这样,小的告辞。”
“呸,”管家依在门前朝外啐了口唾沫,白花花的银子可都是他的命啊。
“说吧,皇帝封你什么官。”放下搂着他的手,奕玺拿了颗点心吃着。
瑾澈老实回到,“水监。”
“这是要借了你自己的人削了你的权啊。”跟了奕玺这些日子,七七的谋略大有长进。
皇帝这波是用了欲望难以沟壑之计,封了瑾澈官,给了他实权,野心壮大哦,届时奕玺再想插手水利之事,两人便会决裂。
皇帝坐收渔翁之利。
不过好在瑾澈对做官没有兴趣,皇帝的计谋没有得逞。
“看来皇帝对你期望挺大,”奕玺嘴角含笑,“不考虑接了这旨意。”
就算一切都如皇帝所期盼一般发展,奕玺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