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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子一怔,耻笑道:“让他跪”
“除非,能让南州荒地下起雨来,我才会见他”
南州之地,万年荒地,别说下雨,就连晨露都百年未见。
可以说,在这个地方,出了修士外,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下去。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这样,一直持续了万年之久。
清秋子所言已经冰冷到了极限,除非这南州下雨,因为根本不可能。
一袭蓝衫,那萧条的背影,就跪在南璃宗的大门外。
这一跪,就是一个月,风吹不走,沙侵不恼。
有一些南璃宗的弟子,见路羽如此执拗,也是不忍的劝解道:“这位先生,您就走吧”
“掌门说了,除非南州暴雨,不然不可能见你的”
“你要知道,南州被旱魃诅咒,别说您在这里跪一段时间”
“就算是跪倒死,也不会有一丁点雨滴下落,别浪费时间了”
“其他宗门您不也是要去吗?何必呢”
路羽没有说话,看着南璃宗的牌匾鼻翼颤抖。
“莫不是个偷鸡的修士,跟丫丫我一样,就喜欢吃喝,哈哈哈哈”
“师父非要让我来嘛!还说什么就算拿不到,也能混点好东西回去”
“对了先生,回头你找我玩去,我宗门的洞府中藏了好多好吃的”
“回头我请你”
一寸土,一年木,一花一树都是时间的挣扎。
让路羽触动了心弦,本以为是初见,谁知会是永远。
或许这般,只有他能够来赎罪,不光是代替玉淑,更是为自己让那一抹恢复清醒。
自己要去做什么,要去追逐什么,或许很早以前路羽已经忘记。
他根本就没有了对自身命运的抗衡,不再去追寻解开自身诅咒。
而是选择了不成熟的坦然。
正是这份坦然,造就了现在的一切局面,一种无法挽回的结局。
深夜的冷风,席卷着沙暴,卷起路羽的衣角,吹动他的长发缓缓飘起。
路羽似有感应,抬头看向天空,不知为何能够嗅到一丝水汽。
就连洞府内的清秋子都是内心一震,透过窗口望向天空。
直到水汽消失,清秋子才落寞的转过身,盘坐在棺椁旁闭上双眸。
“玉淑,到底是谁?”
“而我又是谁?”
路羽恢复了寂静,日复一日的跪在南璃宗的门外,身上蓝衫都已经被黄沙侵蚀。
看不出往日清雅,而是狼狈的一个背影,低头垂目,长发乱糟糟的。
在这里跪下,不管是自己对于丫丫的愧疚,还是什么。
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修士走了出来,他看向跪在门外的路羽叹了口气。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执拗。
就连掌门都已经松口,说让他回去吧,择日定然会去地府找一次宋帝王好好谈谈。
“这位先生?”
男子,来到路羽面前,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见路羽双眸清澈的抬起头,男子稍稍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说道:“先生”
“掌门说,你回去吧”
“定然是不会让你进入宗门,但是他对你的态度很满意”
“择日一定会去地府的”
“而且,南州不会下雨的,您不要在这里跪着了”
路羽闻言笑了笑,看向天空喃喃道:“不会下雨的南州么?”
男子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路羽是不是跪的脑子坏掉了,还是说道:“南州被旱魃诅咒过的”
“万年滴水不降”
“是绝对不会下雨的,就跟河流里面有鱼一样,这都是已经被定义好的”
男子叹了口气,看路羽呆呆傻傻的望着天空,就知道这个人跪的时间太长了。
人心中若是产生执念,无论是凡人也好,修仙者也罢。
都会刹那的时间,产生疑问,严重者甚至会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男子也不能看着路羽入魔,然后疯狂起来吧。
抓着路羽肩膀,欲要将他提起来,可突然,他却发现路羽宛如万斤一般沉重。
自己已经到达金丹,竟然无法将他提起来。
忍不住道:“莫非入肉生根了不成?”
路羽看着天空,那深邃的眼眸忽然一亮,喃喃道:“真的吗”
男子一笑,“当真了,我骗你作甚”
可看到路羽低着头,还是一副长跪不起的摸样摇了摇头、。
疯了吧,这个人。
索性退后两步,看了路羽两眼便钻了回去,关好大门。
还跟师兄弟说,外面的那个人肯定是疯了。
跪的时间太长脑子都不过血了。
可路羽双眸却越发灰暗,右臂长时间的垂挂已经麻痹。
有些僵硬的抬了起来,路羽看着天空,虚空一指问道:“你为何,不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