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热汤下肚,冯仕炎开始无端的困顿了起来。
说白了,就是身心俱疲的一种表现:一边要防备着随时到来的袭击,一边又要在脑海中将收集到的信息,不停的分类、整理、形成脉络。除此之外,还要在勾心斗角中,尽力的展现自己的能力,以加重自己在这个小团体里的分量。
所有的一切,没有一件是容易的。
有人在,固然会心安,但却不一定会更轻松。
就在他即将睡去的时候,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遮挡住篝火的光亮以及持续散发着的余热。
冯仕炎勉力的睁开双眼,那站在他面前的,却是那壮汉鲁二风。
只是此时的鲁二风,呆呆的站在那没有任何的言语,但他的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极尽的讨好之色——咧张着嘴,露出雪白的牙口,还不时发出“呵呵呵”的无意义的笑声,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羞怯?
很显然,先前的那一竹筒鸡汤,根本无法填饱他的肚子,反而是那鲜美的汤汁,让她心底潜藏着的饥饿感,猛烈的爆发了出来!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觊觎起……冯仕炎和时迁最后埋进篝火堆底部的那十数个竹筒。
“想吃啊?想吃就自己去扒拉吧!”
此时的冯仕炎浑身尽是慵懒,即便是说话,都让他觉得有些费力。
估摸了一下时间,此时那几份竹筒鸡应该也已是差不多了,因此冯仕炎也就乐得由那鲁二风自行去处理。
当然,这中间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这道菜说白了还是有些黑暗的,纵使冯仕炎当时与时迁争辩时,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单实际上,作为一道实验性的菜品,就连冯仕炎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底气。
如果可以借由这个壮汉来试验一下,无疑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见得到了冯仕炎肯定的应允,鲁二风便急匆匆的开始忙活了起来:用随意捡起的木棍,将余炭给挑开,内里十数个被炙烤的焦黑的竹筒,便显露再了他的眼前。
由于过火的时间稍微久了些,不少竹筒的表层已经显露出明显的裂痕,溢出的汁液在火焰的炙烤下,留下了不少不明就里的模糊印迹。
好在那二风也并不是一个十分讲究的人,随意拨弄出一个竹筒,就开始挖空心思的想着要如何去处理眼前这个“黑疙瘩”。
说实在的,仅从外观来看,这竹筒的样子和叫花鸡初时的外观其实有的一拼。
不过,已有那叫花鸡作为前科,鲁二风也断然不可能嫌弃这个竹筒外观的寒碜,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压抑不住的渴望!
历经了长时间的炙烤,这竹筒也再难见初时的样子,通体尽染墨色,分辨不清头尾……而鲁二风又恰巧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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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参与开始的一系列筹备工作,因此,一时间竟有些老鼠拉龟——无从下手。
在现场的众人中,除了鲁二风,还有一个人,对这道菜充满着浓厚的兴趣——这个人,就是时迁。
先前他与冯仕炎就有过关于这道菜的争论,只是碍于冯仕炎的权威,最终无奈应承下来,其实直到现在,他都还是有些不服的。当然,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原因在里面,也无须脑补什么关乎权力、地位之类的争夺。
相反,伴随着两人关系缓和之后,隐隐还有一些抱团取暖的意思在里面。
他这样想的唯一原因,就是他想要看冯仕炎的笑话,想要看他翻车。
……
时迁抱着十万分的谨慎,小心的挪到了鲁二风的旁边,详细的端详起了眼前的这个竹筒。
而原本暴躁的二风,兴许是因为前边鸡汤的作用,对于突然出现在身旁的时迁,也没有像先前那般的非打即骂,各种看不顺眼。
两人难得的,实现了一种平衡。
“应该是在这边,由于先头用泥巴封了口,因此有些不平整。”
见鲁二风迟迟没有什么动作,时迁便开始依据先前装载的经验,大胆的对鲁二风指指点点起来。
而此时的鲁二风,心思显然完全在眼前的这个竹筒上,因此,听到时迁那么一说,他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僭越,随意的应了一声,便将那竹筒竖了起来,轻轻的用木棍将封口处糊着的那层黄泥给敲了下来,露出仍旧由叶片掩着的筒口。
不知是什么原因,此时的竹筒,竟是没有一丝的味道逸散出来。这令时迁不由得心头狂喜——看来,这道菜,是真的翻车了!
其实莫说是那时迁,就连鲁二风,此时都是一脸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