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古怪的跟过去,就瞧见考场里已经一片混乱。
魏有黎红着眼睛扯着李来质问是不是他爹让李来这么做的。
而师兄正混在两人间拉架,白净的脸上因生气而变得涨红。
“哥!你别管!”
哥?
“魏有耀,我再说最后一遍,你别管!”
江锦属实是惊了。
原来知府有两个儿子!
这样就说的通了,原来那本习题集是魏有耀的,考中举人的也是魏有耀。
真是罪过,她竟然认错了人。
只是没想到同是一个爹,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一个温润内敛,一个傲娇冲动,这也能是亲兄弟……
一片混乱中,倒也有一片净土。
陆荒年正好整无暇的站在一旁看着闹剧。
江锦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站在门口靠墙的位置挡挡风。
但挡得住风,却没挡得住人来疯。
“我是收了江锦的钱财,才如此冒险的。”李来低头擦着嘴角的血,声音嘶哑,“是她阿娘找的我,说江锦是个混的,若是不能考入山居书院就没办法回主家,让我一定要帮帮她。”
他的头始终没抬起来,“长辈给我下跪,我也是一时不忍这才决定帮她。”
“你在说什么?”魏有黎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是这样的!”
李来长呼一口气,肩膀变得很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以后永不踏入山居书院。”
“你说狗屁!”魏有黎神情更加激动,“为什么要自毁前途!你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的?”
“魏有黎!”
魏有耀“啪”的一下打了一巴掌,强硬地将疯如野狗的魏有黎拖走了。
他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江锦一眼,被魏有耀察觉后无情地盖住了眼睛。
江锦心里“啧”了一声。
听这么长时间,她算是摸到点头绪了。
迎着所有人探究的目光,江锦丝毫不惧,“李来你真是高看我了。”
她手里摩擦着玉佩,本不想在陆荒年面前暴露身份,但如今也没什么办法。
“首先,无论我怎样,主家都会接我回去,考进山居书院并不是前提,因此你说的这条并不成立。”
“二,你说我阿娘找的你,那么请问是何时,何地,又给了你多少银两?”
“三,自我落水出事,阿娘从未离开过江府,家里连我的束脩都需要叔叔接济,莫说我从赌坊赢的钱,赔给了家里的仆从,哪来的钱给你,里正来调节,我也是不从的,我想我们可以公堂上见了。”
江锦眼皮微掀,唇角勾起的笑极具压迫感。
“山居书院地处偏远,里正赶来估计要到傍晚时分了,再耽搁一时半会的恐让大家等的太久。”
她冲着陆荒年和山长各行了一礼,“不知几位可否替里正进行调解,事情结束好让各位同窗及时归家,天寒地冻的外面还有各位的家人在等着。”
山长和陆荒年对视了一眼,见着他点头,这才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将此事揽下了,老夫也是有调解权的。”
在当朝,民事纠纷需要先经过里甲、老人的调解才能上告官府,否则不仅不会受理案件,她身为告状人还会接受处罚。
因此江锦想要将事情快速解决,只能拉陆荒年和山长下水。
李来还想再狡辩,但山长无情的声音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
“无论如何,作弊一事都是发生的事实,这个你无需再说,身为山居书院的山长,对作弊者是永不录取的。”
山长抹了把山羊胡须,“污蔑一事,也如江锦所说,你能否说出何时,何地,又给了你多少银两?”
李来理不直气也壮,“一周前申时。”
“申时?”江锦丝毫不慌,“你有人证吗?”
她慢悠悠的往前,笑得肆意,“你要明白,不是什么事光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