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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玉质的长笛,在忽明忽暗的阳光下展露出了绝美的墨绿色光泽,彰显了它的清泊淡雅,更加显现了它的与世无争。
这柄玉笛是顾景辰的母亲诞下顾景辰的那一年,顾景辰的父皇命人找遍了整个大魏朝,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块儿最好质地的玉石,然后为顾景辰的母亲打造出了世上独一无二的长笛,彰显了顾景辰母亲的身份气韵,更加彰显了顾景辰父皇对他母亲的爱。
一首梨花颂,在长笛的轻声缓奏下,显得凄美而又悠扬,不免让人暗自神伤。
顾景辰的父皇十八岁时遇见了他的母亲,为了抱得美人归,他的父皇亲自谱了一曲梨花颂送给他的母亲。当时他的父皇吹奏这首曲子之时,是何等的甜美与欢乐,如今顾景辰在次吹奏这首曲子之时,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美好。
顾景辰实在想不通,当年他的父皇与母亲是何等的恩爱,为何她的母亲会凭空消失,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他不相信他的母亲是世人口中的妖后,他宁愿相信他的母亲是被奸人所害,可是这些年他一直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证据指明他的母亲就是被奸人所害,哪怕是蛛丝马迹都没有。
顾景辰放下了手中的长笛,然后坐在水月庵中梨园的梨花树下,细细的品味着谷子端上来的雨前龙井茶的滋味。雨前龙井是他母亲生前最爱喝的茶,他时常想着,如果当年他的母亲没有凭空消失,或许他还是他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他当下的生活就不会如此的糟糕。
有那么一刻,顾景辰是恨他母亲的,就是因为他母亲的突然消失才导致他生活的不幸。但是他转念一想,他母亲生养了他,如果母亲在世,一定也不希望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想到这里他就更加的恨自己的父皇了,就算他的母亲消失了,可是他却没有消失啊,父皇为何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爱一个人就会爱她的部,恨一个人同样也会恨她的部。
或许顾景辰永远也体会不到他父皇对他母亲的爱与恨。
或许顾景辰会体会到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往年梨园中的梨花,开的稀稀落落,显得梨园没有生机,十分的落寞,每次顾景辰前来都不愿意在梨园驻足。可是今年的梨花却开的格外的繁盛,处处繁花似锦,一片繁荣。那一朵洁白的梨花矗立在枝头,就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遥望着远方。一簇簇洁白的花朵,聚集在叶片下,犹如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微微张开翅膀,停在空中,佁然不动。而那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娇美。
谷子见顾景辰又在伤感,便小声的说道,“王上,你看,今年的梨花开的格外的好看。”
顾景辰的思绪被谷子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打散了,于是他不自觉的望向了头顶的梨花。梨树的枝条在空中舞动摇曳,叶片随着枝条在空中翩翩起舞,起风了。
一朵梨花轻轻地落在了谷子的肩上,顾景辰轻轻捏起梨花,然后捧在手心上,他望着那朵脱离了群体的落单者,心中感到无限的惆怅。
顾景辰轻轻地往自己手心上吹了一口气,梨花飘向了远方。如果梨花有心,那么此时的梨花内心应该是高兴的,它不在受人束缚,可以肆意而为,可以随心而活。
顾景辰望着远去的梨花,他希望梨花飘远一些,在远一些,更远一些。
“妈耶,两个大男人搞的这么的含情脉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在谈恋爱呢。”司清看着眼前的这副暧昧场景,不由地对着两个男人吐槽了起来。
由于司清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调理身子,所以她整天就是躺在房间里休息,基本不出门的,今天她见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着出门透透气,不然在房间里待久了又要把自己的身子给憋坏的。在她跨出房门的那一刻,她被一段优美的笛声给吸引住了,于是她便朝着笛声的方向走去,当她走到梨园时,顾景辰已经吹奏完了,于是乎她就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谷子见梨园中出现了一位打扮和他们有所不同的女子,他害怕眼前的这位女子是刺客,会对顾景辰不利,神情立刻变的紧张了起来,于是对着司清大声的呵斥道,“你是谁?”
司清没有回答谷子的这个问题,她瞧见顾景辰和谷子的穿着打扮都是古代人的模样,于是饶有兴趣的反问道,“你们是不是在拍古装戏啊?”
顾景辰没有听明白司清在说什么,他以为司清是在胡言乱语,于是他看了眼谷子后便继续喝茶。
谷子和顾景辰对视一眼后,继续凶神恶煞地看着司清,又大声的吼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