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看着那张检查申请单上略显龙凤凤舞的字,陷入了沉默。
“看不太懂。”
“但能猜懂,算吗”
连蒙带猜,不离十。
“那你跟我说说。”俞萍扯着俞非晚的袖子,着急的开口。
俞鹏有样学样,拉着俞非晚的另一只袖子。
见俞水山并未阻止,俞非晚点了点头。
随着俞非晚逐字念给俞萍,俞水山的平静的面庞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诧异,眸光之中异彩连连。
他决定收养的女儿,甚是不俗。
那些晦涩复杂的字,小小年纪,竟无偏差。
显然,小女孩儿应是自年幼起,就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所以,娘口中那个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离奇悲惨的身世,是认真的吗
俞水山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娘刻意隐瞒,兴许也是有难言之隐。
他装作不知,便好。
俞非晚话音落下,俞萍和俞鹏脸上浓郁的疑惑,如出一辙。
听完了,但还是不知其意。
俞非晚对这些学术性的诊断用词,也是一知半解。
她是个纯纯纯纯的文科生!
就算她想上医学院,医学院也不会对她敞开大门。
似是看出了俞非晚的窘迫,俞水山伸手将简单单拿了过来“别自己吓唬自己,医生都说了,不算严重。”
俞萍眨眨眼睛,看了一眼俞非晚,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俞鹏:……
看来,学习的第一要务是听懂人话。
俞水山温声的哄着俞萍姐弟,俞非晚则是去了西堂屋。
毫无意外,老太太在神情肃穆的诵着佛经。
俞非晚眼尖的发现,香案角落的墙上多了一张水墨人物画。
粗看,有些眼熟。
细看,还是有些眼熟。
这……
这真的吉利吗……
俞非晚麻了……
老太太竟然自己给她画了一张仙人像。
老太太是真的敢想,又敢做啊。
这画,昨天还没有呢!
俞非晚觉得,如果神佛之谈是真的,她可能会折寿。
她整天都干的是老一辈口中折寿的事情。
比如,让她的舅舅们喊她姐姐。
比如,她太姥姥磕头烧香供奉她。
心慌!
心慌!
这画像让她凭空的联想到贴在墓碑上的照片。
俞非晚的心砰砰砰乱跳,紧张兮兮的吞了口口水,声音艰涩“奶奶,这画像……”
这画像就大可不必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后辈啊。
不是她非要装神弄鬼,而是那个情况下只有这个法子最稳妥最保险。
老太太完整的诵完一遍动静,又磕了头,才起身,略带歉意的看向俞非晚“今儿上午,草草画的,有些粗糙。”
“待以后寻了闲暇时间,我重新作画。”
“你放心,我年少在闺中时,家中父母寻名师教过我。”
“虽算不得妙手丹青,但也能画出几分精髓和神韵。”
俞非晚眼神复杂,唾沫咽了再咽,有口难言。
“奶奶,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