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学明当然知道陈阳的意思,平山的经济,说白了就是个短腿的瘸子,腿短就算了,还瘸。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但是决不能在这个当口提出来。
市里面要是有人看他秦学明不爽,或者是看平山不舒服,那就有可能在年前拿这个事情来做文章,逼着平山接下来去做一些目前平山不愿意做,也不适合平山去做的事。
万一上面说,你们平山还是要靠两条腿走路,既要城区发展,也要兼顾乡镇,逼着平山做出调整,振兴农村经济,扶持乡镇企业。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但一动就是钱。
不能写,坚决不能写,最起码到今年年底,这份报告不能写出来。
可是陈阳这这一棍子来得太突然了,秦学明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你先稳住他,能把他灌醉了最好,保证他今天不能动笔。”
“我现在去县委,召开紧急会议,明天中午,你再带他到市场走一趟,至于乡镇那边,看能不能拖住让他别去,实在不行就给市里打电话,那个办公室主任,不是张春来吗?打电话找他,让他把人给叫回去,没事儿乱跑什么。”
这是实打实地关乎秦学明年终政绩的事,秦学明自然是要放在首位的,来平山的第一年,他比任何人都想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毕竟他是直接从省里空降过来的,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一点纰漏,那丢的,就不光是他自己的脸了。
人们不会记得他才只来平山几个月,只会记得去市里做报告的,是他秦学明。
出了问题,总是需要有人承担责任的,总不能把何瑞森从监狱里拉出来鞭尸吧?
这么短的时间内,秦学明能想出这么一招不是办法的办法,已经是极限了,毕竟那些问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先拿块布,遮住再说吧。
事急从权,事缓则圆嘛。
陈阳出来,前后也不过四五分钟,毛羽也不知道陈阳这一进去就把自己卖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怎么对付他的办法都已经想好了。
“喝啤酒就是尿多。”陈阳坐下,立马叫了服务员,“把啤酒都撤了,拿四个百年糊涂过来,再拿两瓶红牛,顺便把这菜热一下,再点一个铁板鱼,多弄点魔芋,不要放花椒。”
等毛羽反应过来不能喝酒时,陈阳一口气都已经说完了,服务员都已经转身走了。
毛羽面露苦色,两手直摇:“老弟,不能喝了,明天还有工作呢。”
“工作永远都是做不完的。”陈阳接过服务员拿过来的红牛和百年糊涂,拆开包装,给毛羽的杯子里倒了一半的白酒加半杯红牛。看得毛羽都是一愣一愣的。
还特么有这种喝法?
陈阳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时间紧任务重,又要把毛羽灌醉,又不能让他看出端倪来,也就这种喝法最容易让人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