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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知道,秦学明这是想让自己在那些企业面前露个脸,但最近陈阳是真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便婉言谢绝道:“领导,我最近出风头已经够多了,再冒头,就有人会不满了。”
“您是不知道,我今天去办公室,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劲,我这段时间还是低调点的好。”
秦学明却是有些不满陈阳这个态度:“低调从来都是强者的谦辞,你有能力,就该展现出来,组织也自然会给你提供相应的施展的舞台和机会,他们要是眼红,那就让他们也来争!眼红别人,倒不如提升自己。”
“……”陈阳心里一惊,“领导,您这是把我当鲶鱼了?”
“我也不想的。”秦学明罕见地给自己点了支烟,“最近这段时间,我在考虑人事的问题,就是想剔除掉那些庸碌无为的寄生虫,这个事儿我之前就和蒋晴沟通过,她也是同意的。但是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很麻烦。”
“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牵一发而动身,里面千丝万缕的联系和人际关系,稍微处理不好,县里的政治生态就会被破坏。”
秦学明显得很是犹豫,似乎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陈阳张了张嘴,又想了想才问道:“所以,您就打算以我为标杆,先立个旗子在这儿,然后在县范围内开展整风运动?”
“也不光是你,还有一些工作认真的先进个人,你最多算是个代表。我总不能真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不然晓曼怕是要恨死我了。”
要是没有吴晓曼这层关系,换做是以前,陈阳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秦学明推出去。
他相信秦学明,但却一点也不相信秦学明的节操。
“领导,我觉得目前还是不要动人事的为好。”陈阳郑重其事地看着秦学明,语重心长地劝道。
秦学明像是早就知道陈阳会这么说。
毕竟人事调动这东西,别说是在党组织内了,就是放在一家稍微大点的公司,乃至是一个多子多孙的家庭里,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弄得人心惶惶,然后就是各种的内耗,直到分崩离析。
“我也不想现在就动手。”秦学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上次何瑞森之后,县里趁势出手,的确是揪出了一些害群之马,但是最近纪委的同志明察暗访,又发现了一些新的问题。”
“吃空饷,冒名顶替,收黑钱。”秦学明略感疲惫道,“一桩桩一件件,不得不处理啊!”
陈阳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领导,这些问题是一直存在,还是最近挑出来的?”
“你是想说纪委的人早就掌握了这些事儿,现在抛出来,就是想逼我去查这些事儿?”
“那就要看,这些问题是在村镇,还是在城市了。”时至今日,陈阳早就不是一个官场的傻白甜了,现在都已经快十一月份了,纪委突然来这么一出,这是想干什么?
一件两件的可能是巧合,一下子丢出这么多东西,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别有用心了。
“都是下面乡镇的一些问题。”秦学明自然也知道陈阳的意思,“我现在也是左右为难,你说查吧,下面乡镇一旦掀开,今年平山的这个年只怕都过不好了。”
“要是不查吧……又怕有人借此说我徇私舞弊。那我自己这个年,怕是就过不好了。”
“不对,不对。”陈阳嘟囔道,像是忽略了什么细节。
突然,他想到了自己刚买的那套自建房:“领导,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用这些烂事牵制住您的视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