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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奎东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宗师,抬手间就可以取人性命。
但他从来没面对过这种事,税务、工商、消防、治安、街道卫生,乃至于妇联,都过来找华英武馆的麻烦。
他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打死。
他当然也可以赶回申州,冲到陈家,把始作俑者陈定邦给杀了,一了百了。
可是由此所引发的后果,他没把握自己承担得起。
华英武馆也是申州的一块亮堂堂的老字号招牌,但和能影响申州政经格局的陈家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何况,陈定邦敢这么做,一定是做好了准备。他也未必能杀得了。
一旦杀而未遂,那麻烦可就大了。
侯奎东搞不明白,陈定邦究竟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如果自己稍微不理智一点,带着华英的所有弟子去冲陈家,这个后果侯奎东承受不起,他陈定邦就能承受得起?
就为了一个郎裕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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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奎东觉得头大,倪怀奇的头又何尝不疼。
姑苏的经济一直要强于金陵,只是金陵是省会,又是六朝古都,家世大族汇聚,才在地位上压住姑苏一头。
但姑苏人一直不服气,姑苏的世家豪门和金陵隐隐形成对峙的局面,徐家就是领头人。
徐家到了徐通这一代,更加豪横,把触角伸向了各行各业,产业遍及大江南北。
倪怀奇知道徐通在各地除了明面上的产业之外,还扶持了很多隐藏的暗势力。
但他没想到徐家的暗势力这么庞大。
而徐通这次,居然不顾暴露,把所有的势力都唤醒了。
这要是闹起来,可就真应了徐通说的,整个江东都会鸡犬不宁!
倪怀奇当然不在乎江东别的地方,他在乎的是倪家所在的京口。
刚刚得到的消息,从金陵和瓜洲通往京口的高速公路和国道上,车辆排起了长龙,各种面包车、卡车、工程车辆,正源源不断开往京口。
徐通疯了!彻底疯了!倪怀奇如此断定。
这是要鱼死网破啊!
这是要和整个江东为敌啊!
倪怀奇不明白,徐通图什么?
就因为打死了他身边的一个儒生?还是为了逼他放郎裕文?
“倪宗师,怎么办?要不要先把郎裕文放了?”
侯奎东有点想退了。倪家虽然是二流世家,却也独霸京口,有数不清的产业。可他只有一个华英武馆,那是师父留下来的,是师父在当年的万国大会上,靠着一双铁拳生生打出来的。他可不想华英武馆在自己手里毁了。
倪怀奇皱了皱眉道:“侯宗师,此时我们可不能退。你退一步,他就要进你三尺。”
“但陈定邦和徐通这两人真发了飙,也有点麻烦啊!”侯奎东说道。
“哼!我看他们就是吓唬人!”倪怀奇说,“我们不妨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