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喜悦，不知所措。然不再是那个龙行虎步，沉稳如山的模样。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游疑不定的脆弱。

杜莹莹被这一丝脆弱击中，心里生出无限柔软，“傻瓜。”她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抚上他的脸。

宋谦无限惊喜，主动把脸贴在她的手心里磨蹭，不时在手心里偷留一个吻，满足得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

虽然他故意侧开了脸，杜莹莹还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闪一闪的光。

不是一时贪恋，不是一时兴起。这个男人，彻底因她而放下身份，放下尊严，为她落泪。

杜莹莹再次主动拥抱他，“傻瓜！”

“嗯！”是他傻，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做了那么多，他都没发现。

“傻瓜。”杜莹莹娇嗔，“堂堂第一庄的庄主，怎么这么不自信？”

宋谦尴尬，微微加深了拥抱的力道，把脸埋在她的发间不肯跟她对面。

还不都是他爹！

宋谦从发现自己爱上杜莹莹的那一刻开始，就生出了不安。小姑娘的性情本就不好琢磨，放在杜莹莹身上，更是海底针，水中月。杜莹莹生性跳脱，当初为了追他，小小年纪就无所不为，可是当初要扔下他的时候，却是真的看都不多看一眼，冷漠的像个路人。

当他从暗卫嘴里听到薛丁和杜莹莹那夜的对话时候，这种不安达到了极点。

相处的日子里，每每想到她曾经有过那样一番豪言壮语，宋谦就觉得如临深渊，越是跟她欢好，越是害怕失去。想着她不过是因为被自己缠住，所以才随性留下而已，他自己就更加不安。

暗卫过来跟他说的那番话，他不是不知道是父亲故意派人来说的。

可是他不敢肯定，到底是父亲编了说辞骗他，还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莹莹跟薛丁看似吵闹不休，但薛丁对她多是纵容宠爱，比起杜远岫也不遑多让，甚至跟莹莹方面求过亲。

薛丁整日在杜家爹娘面前大献殷勤，人又是样貌清俊，自有一股潇洒风流。若是杜家爹娘真的有意撮合，莹莹这个好美色的小妖精，天天嚷着要包养面首，万一真的动心了怎么办？

其他的，相貌学识，宠爱气度，他自认样样不比薛丁差，唯独一件，他绝不能答应。

“我不能答应你。”宋谦闷在她发间，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没头没脑的一句，杜莹莹微怔，推开一点，想看看他的表情，解答疑惑。

宋谦紧扣住她，不给她看，依旧闷声说道：“杜莹莹，我不会让你养面首的，你死心吧！”说着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把她搂的更紧。

杜莹莹被他勒得只能仰着脖子呼吸，根本没心思认真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猛拍他的后背，“松开松开，胸都压扁了！”

“我不嫌弃。”她说的太过直白，宋谦被她逗的一笑，又恢复了一些两人私下相处的无赖样子，伸手替她揉了揉形状，到底放开了她。

论起耍花腔，杜莹莹在他手下过不了两个回合，立刻败了下来，里里外外都被他逗弄了一番，娇喘连连。

宋谦及时收了手，轻轻点吻她，不再更进一步。

杜莹莹眼泛桃花，春意迷蒙的舔吻着他的喉结。

“别闹，今晚够你受的了。”宋谦笑着按下她四处滑动的小手，“乖乖的，以后补给你。……好好好，别乱动，都是你的。”

他越说越离谱，杜莹莹松开握着他的手，重新靠回他的怀里，由着他一下一下子轻轻拍抚着自己。

所谓安定，打抵是这样吧。宋谦拍抚着她，心里一片悠然。

“莹莹，我们成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