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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宋庄主病了?”
堂哥睡得晚,却起来的很早,莹莹迷迷糊糊间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早了。匆忙赶出来吃早饭的时候,杜远岫和薛丁都已经用完了,正坐在桌边等她。
管事嬷嬷一早吩咐小厨房给莹莹准备了专门的粥膳,见她慵懒的走到跟前,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样子,杜远岫伸手扶她坐到身边,又亲自取了炉上温着的粥,试了温度,才放了勺子递给妹妹。
“你可去看了?我们借住于此,莹莹又得他搭救,我们不好失了礼数。”杜远岫一边照顾莹莹,一边跟薛丁说着之前的话。
听到宋谦的名字,杜莹莹心虚,低着头假装很饿,大口大口的喝粥。
薛丁慢腾腾的看了一眼杜莹莹,心知肚明。“偶感风寒而已,宋谦是个习武之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要是让你知道二妹妹的事,只怕你会要拿刀杀了他泄愤呢!
“我是莹莹的大哥,不如我跟你一起去拜访一下。”
杜莹莹头低得更深了。
“不用了。”薛丁依旧拒绝。
杜远岫挑挑眉毛,对薛丁的态度有点奇怪。薛丁虽然并不跟人深交,但处事方式一向圆滑。当初两人一起在书院念书的时候,暗地里一起配合着给恶少下泻药,薛丁还能装模作样的给恶少写个止泻的方子。
怎么这位宋谦这么不入他的眼呢?
杜莹莹恨不能把头埋进饭碗里,生怕大哥要带她一起去问候宋谦。
夜色浓重的时候,她可以放纵自己的灵魂,顺从自己的。
可是白天里,她要做成“杜莹莹”,不能让哥哥担心,让家里蒙羞。
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处理跟宋谦的关系。
薛丁脸上明晃晃的写对宋谦不屑,再瞄了一眼杜莹莹。小丫头脸色微红,目光流转,分明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小丫头涉世不深,难保不被宋谦再次迷了心窍,再像以前那样。
而且,天香楼那天的事若传了出去,宋谦就算肯负责,莹莹和他地位悬殊,最后受伤的还是莹莹。
他拿莹莹当亲妹妹宠爱,怎么舍得莹莹给人做妾做小,造人诟病?
薛丁收起之前的鄙夷,一脸正色的对杜远岫道:“杜兄什么时候回书院?”
难得的看见薛丁如此严肃,杜远岫停下给莹莹布菜的筷子,向薛丁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杜莹莹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捧着饭碗偷看两位兄长。
薛丁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我们借了宋府的势力暂时解决了,但是难免刘家那边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出去,莹莹明年四月就要及笈了,大姑娘,也不适合再在外面这样抛头露面。”
说着,他看了莹莹一眼,别有深意的看着杜莹莹说:“现在这时候说很失礼,不过事从权宜,以后我会再次补礼数。”
“所以,杜兄,”他再次看向杜远岫:“请将莹莹许配给我。我薛丁愿以人格作保,以你我兄弟情谊起誓,余生会对莹莹宠爱有加,保她衣食无忧。”
杜莹莹被震惊的魂不附体,手里的饭碗“咣当”掉地,咕噜噜滚去一边,颤颤巍巍打着旋转。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薛丁,昨晚摸黑配药给自己吃了么!
杜远岫玩味笑了笑,的看看发愣的,又看看那个一脸凛然的,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
这两个人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么?
薛丁鼓足勇气把话说完,目光躲躲闪闪,不敢跟杜远岫对视。
杜兄精明干练,三言两句就能套出他的话来。
他不能告诉杜兄莹莹发生了什么了一些什么。除了徒增波折,再无助益。左右他会对莹莹好的,照顾她,宠溺她,不会因为她的出身和经历而用世俗的眼光看她。
“反正,长兄如父!你在家里也是个能说了算的。我先跟你说了,算是,算是名正言顺了一半。我们在宋府行事说话,就对莹莹无碍了。”
杜远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有接话。
“我,我不同意!”
杜莹莹拍案而起,对着两个大男人竖起眼睛大声吼道:“你们两个,你,你不许胡说!”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气的。
只是她一身的粥水污渍弱化了气势,像个跟长辈闹脾气的孩子。
“坐下。”杜远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来了大哥的气势,沉声命令道。
他已经可以肯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二人有心瞒着他。
杜莹莹平日里仗着哥哥疼爱肆无忌惮,却明白那是哥哥有心相让。杜远岫真的沉下脸来的时候,她躲得比薛丁还快。此时大哥一说哈,杜莹莹乖乖坐下来,嘟着嘴不敢反抗。
“发生什么事了?”杜远岫冷着脸,只看着薛丁问话。
薛丁也被杜兄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跟莹莹一起低着头,同样嘟着嘴不敢反抗。
“说!”
“没有!”
“哥哥!”
两个人被杜远岫突然的一吼吓了一抖索,下意识的否认出口。
杜莹莹气恼的剜了薛丁一眼,都怪他!那天明明明说好了,她将来要“赚大钱,养面首”,怎么他还不死心!大哥那么疼她,要是知道了,还不一定得多生气呢!
瞎捣什么乱啊!因为宋谦的事,她已经很心烦意乱了。
杜莹莹越想越气,又瞪了他一眼。
薛丁在兄妹二人两道目光的斥责下,再不复刚才的气势,头越低越矮,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该他说的时候,他又不说了。
杜莹莹气结,只好自己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