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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佑杰见梁垣雀没有回应,就揉着眼睛站了起来。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隐隐约约看到梁垣雀的床边有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庄佑杰的脑子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被吓清醒了,摸索着去拉灯。
这个房间里没有电灯,只有庄佑杰的床边摆着一盏煤油灯,他哆哆嗦嗦地去摸洋火点灯,却怎么也摸不到。
“没事儿,你睡懵了。”
就在他惊慌的时候,一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耳边传来了梁垣雀的声音。
听到是他,庄佑杰的心就放下来了。
梁垣雀像是哄小孩一样,推着他回床上,“乖昂,回去继续说吧。”
庄佑杰又转头看了看他的床边,那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庄佑杰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
安抚着庄佑杰上床睡着之后,梁垣雀回头一看,床边的男人早已没了踪影。
“什么人啊,最起码给我把窗户关上啊!”梁垣雀一边低声咒骂着,一边去关上了留着一条缝隙的木窗。
第二天,庄佑杰是被梁垣雀给叫醒。
窗外的天还是一片青白,庄佑杰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睡懵了。
梁垣雀一边绑头发一边问他,“你需要吃早饭吗?”
现在这个时间,早点摊儿的老板估计都还没起床呢,庄佑杰昨晚吃得多,感觉了一下,就说自己不饿。
梁垣雀点了点头,“那就赶紧去洗漱一下,我们得抓紧时间。”
庄佑杰还是第一次见他扎起头发来的模样,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但同时就显得更像是个小姑娘了。
他的皮肤很白,身材也很瘦削,似乎换上一身裙装的话就足以以假乱真。
庄佑杰去了外屋,为了不吵醒还在睡着的大夫,就用脸盆里的凉水随便抹了抹脸。
在梁垣雀的不断催促之下,庄佑杰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二人就此踏上了重返水寨之路。
外面的天色还很暗,街上没有行人,整个罗船水镇仍旧在沉睡之中。
站在熟悉的河岸边,庄佑杰看着河对岸如同野兽一般蛰伏着的水寨,不免还是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实在害怕的话,就在外面等我吧。”梁垣雀说这话的时候,正在解河岸边小船的缰绳。
“没有,”庄佑杰立刻反驳,“我既然选择跟你来了,就不会在这里退缩。”
梁垣雀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跳上了小船,对着他伸出手,“来吧。”
说来奇怪,自从前几天落水那一次后,庄佑杰似乎没有那么怕水了,看着船底摇晃的水波,心里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感。
果然人还是要勇敢的迈出一步去的。
当你真正的走向了恐惧,再回头去看就会发现,曾经觉得难以战胜的恐惧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庄佑杰没有牵梁垣雀的手,而是自己鼓起勇气跳上了船,踉跄了一下后,稳稳站住。
“呦呵,可以啊。”梁垣雀对他的进步表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