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来，请你吃饭！”

东月反手拉住我的手：“九楼，不是我们自己的人！”

我举起鬼差令：“抱歉，我才是鬼差，所以，联系卧底这种东西，只能我来！”

东月放开我的手：“地府什么时候有这种规定？”

“刚刚，我定的！”我关上门冲上九楼。

“古老爷子，我来找你了！”

走廊里，风兮兮。

有吊兰在空气中摇动，在走廊窗口，一把摇椅慢慢晃动。

我走到老爷子身边：“您看什么呢，我来接您，您的任务完成了！”

我透过他的视线，往楼下看。

看见自己的车，看见人烟稀少的大街，看见远处的人流。

人们在地上行走，奇怪越靠近大厦，人流越少。

古老爷子看我摇动薄扇：“外面的景不该是这样！”

我想起在西门庆的回忆中，看见当年的古老爷子！

他不可思议地望见自己儿子，把别人关进火场里，锁上生的门。

他大喊，他愤怒。

可当西门庆发现九楼没人时候，他抓住古老爷子，把他丢进一个房间，上锁的声音与心碎声同频。

老爷子，没有叫喊，没有愤怒。

他闭上眼睛流泪：“这里不该是这样的！这条街规划时候，我看见了！特别好！”

他抬头看我：“大人，你不知道，我们这特别偏，大家知道拆迁，住进高楼，别提多开心了！”

“都觉得好日子就要来了，可转眼一场大火，都给毁了！”

“放火杀人的还是我的崽，我想不明白啊！”

“为什么啊！我教育是有问题，我老古再不是个人，也教不出这么个东西！他怎么敢啊！”

“那可是十九条命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手按在他肩头，总算明白老古的执念。

他在赎罪！

为自己的崽赎债！

“城隍爷没告诉你？”

老古抬起头：“告诉我什么？”

他热烈，他期盼，从我这得出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我猛然想起，我得到的消息，是从西门庆的记忆里得出的。

所以，城隍干爹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西门庆做的！

要是我没有得到西门庆的记忆，那这件事，就不会被人知道，这口大锅就会一辈子被老古背着。

压在他儿子身上。

“这件事不是你儿子做的，是一只从地狱逃出的恶鬼附在他身上作恶！”

老古站起，盯着我，眼红，有泪：“您说的是真的？”

“机缘巧合，我得到恶鬼的记忆，读到那段历史！”

“大人，您能不能让我看看那段记忆？”

“不行，记忆是恶鬼在溃散中消散，被我得知，这段记忆在他的灵魂里，已经不存在了！”

老古后退一步，贴在玻璃上：“不存在了！”

“那我的崽怎么办！”

“他下地狱也不会安生的！”

“那，我在这里困一千多天，不是白困了！”

“事情不该这样！”

他喃喃自语，我感觉一阵巨大的能量，从远处袭及，有风。

阴风阵阵！

有雷声！

天在震怒！

我回头，那个慈祥地老头子已经不见。

一个三头的怪物，低着腰，手臂托在地上，他三个脑袋同时抬起：“不该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