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桥停在了门口。
作为新郎官的徐靖羡,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大红喜袍,衬得他面如冠玉,眉目如画,一举一动,都不负郎才绝艳徐公子之誉。
当初,他也是这么将自己娶进门的。明似锦心里有一点微微的酸涩,随即,便涌上了无上的恨意。
她本以为,两人虽是被强行作对的,但到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过去后,亦算是郎才女貌,相敬如宾。
她自然是喜欢徐靖羡的。
不然,她不会抱着为他留下血脉的想法,而给天牢递了和离书。
她明似锦,可是这京都有名的才女,丈夫落难之际,她不以身殉情,反而和离,败坏了她积攒了十多年的好名声。
可是,她终究是痴心错付了。
明似锦不蠢,她甚至是聪慧的。
他因为谋害太子而入狱,太子登基后,却被封为了安国候。
可见,当初,根本就是他与当今皇帝设下的一个局而已!因为承安伯府与徐家,当初都是安王一派的,太子想要折损安王一派的实力,所以用了这一招釜底抽薪。
徐靖羡是明家的女婿,是徐家的子嗣,他谋害太子,徐家和明家再怎么撇清,这一番调查是免不了的,调查下来,自然实权也没有了,名望也没有了,还能牵扯出更多的安王党,供太子洗换。
他谋划事业,没有错!可是,他竟半点不曾为她考虑。
当他被婆家不管,娘家不顾之时,明似锦身怀有孕,是用着怎么大的勇气,才支撑起活下去的信念,践踏了自己的名声,只为为他留下血脉——
如今想来,真是一个笑话,大大的笑话。
这一辈子她不会再傻了,她不会再想着保他的名声,任由他高官厚禄,得娶佳人。而自己,却惨死他乡,连唯一的孩子都失去了。
明似锦抱着铭儿,一步一步走近了徐家,她双眸清冷如寒潭,面上毫无波澜,心底只有一阵阵,无穷无尽的恨意。
“吉时到,踢轿门!新郎背新娘下桥!”喜婆大声唤道。
徐靖羡正要上前,却见一个隐隐熟悉的身影,忽然站到了桥子跟前。
明似锦身穿白色长裙,头戴黑色帷帽,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捣乱的意味太过明显,本来热闹的徐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鸦雀无声中,明似锦徐徐掀开了头上的帷帽,露出了一张温婉清秀,却坚定异常的脸。
“徐靖羡!新娘可以娶,但是你这侯府世子的位置,必须是我儿子的!”明似锦一字一顿地说道,将怀中孩子轻轻放到地上,道,“铭哥儿,那是你爹,去吧。”
铭哥儿看到许多徐靖羡的画像,见了真人,也不觉得陌生,怯生生地上前,软萌萌地喊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