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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微微一笑,也不去问朱武等人改了什么主意,朱武自己便已说道:“今日我等与桃花山兄弟一场误会,眼见两败俱伤,幸得王庄主及时赶到,行雷霆手段,使得两家罢斗,免却众多兄弟无辜伤亡,王庄主不但武功高强,宽仁侠义之心更是令我等衷心敬佩。
刚才又听得李忠与周通两位大哥说要弃了桃花山寨,去梁山投奔于王庄主,才知王庄主扶危济困豪侠之行,实为中原英雄之魁首,而我等僻居荒山野村竟然不知王庄主大名,当真是孤陋寡闻。
我们兄弟几个商议之后,便也想伙投入梁山,托庇于王庄主麾下,情愿将花石纲尽数献于王庄主,以示诚意,我等相投之心天地可鉴,望庄主允许我等归入梁山。”
王伦见朱武愿率少华山人马投奔梁山,心中自然高兴,现在梁山基业初建,正是需要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之时,这少华山与桃花山两座山头加在一起足有五七百人,李忠、周通武艺高强,陈达、杨春有领兵的经验,将来肯定都会大有用处,尤其是朱武,机谋权变之才更是上佳之选,且又深通兵法,实是人才难得,王伦又怎会不愿。
但王伦面上却仍是不为所动,只是笑道:“虽然今日与众位兄弟只是初次见面,但王某自觉大有意气相投,相见恨晚之感,众位兄弟有投我梁山之意,我又岂有不愿之理。
只是几位兄弟在少华山自有一份家业,几位兄弟更是一寨之主,若是去了梁山,不但要抛家舍业千里奔波,而且到了梁山之后,便要与梁山其他兄弟同排座次,这其中的取舍差别,几位兄弟还是要再思量一下啊。”
“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考虑过了。”朱武叹了口气道:“要说少华山的那一份家业,也确是我等一众兄弟以命相搏积累而得,如此抛了确实不舍,但形势比人强,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小种经略相公已经带兵到了少华山,现如今少华山肯定早已成了一片瓦砾焦土了。
就算现在我们夺了这花石纲,回去少华山再行重建之事,但也背负了盗劫皇杠的杀头之罪,官府一旦得知必然还要派兵围剿,就凭我等这区区几百弟兄又怎能相抗,实是前途未卜,生死不知,这钱也只怕是没命花了。
至于说什么寨主之位,我等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再说我们现在连山寨都回不去了,要那些虚名还有什么意义,务虚名而处实祸的事,我朱武可不会干。
而且不是我朱武夸口,小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向来还是准的,自从今日得见王庄主,小弟便看出王庄主胸怀大志,目光深远,绝非我等凡人可比,将来必然是要做出一番惊天伟业,我们几兄弟若能跟在王庄主身边,今后也必能有所成就,如此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朱武说完,便向陈达和杨春使了个眼色,三人当即伏倒在地向王伦叩拜,齐声说道:“我等三人愿率少华山众兄弟誓死相随王庄主身侧,今生永不相背,如若违誓,必遭黄沙盖肩,尸骨不。”
李忠和周通见朱武口吐莲花,滔滔不绝,慷慨激昂地说了一大通,而王伦的脸色也是越来越好看,虽然刚才二人已经向王伦投效,表了忠心,但总觉得这时要是不说点儿什么,仿佛就会被朱武几个抢了风头。
李忠当下便向周通递了个眼神,周通会意,二人立即转到王伦身前,也是扑地跪倒,齐声说道:“我们没有他们那么会说,现在大哥收了我们,我们的命就是大哥的,如果有二心,就不得好死。”
王伦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伸手将朱武等人一一扶起,说道:“众位兄弟快快请起,难得众家兄弟看得起为兄,愿意投奔梁山,现今梁山小寨初建,正需人才,众位兄弟皆是江湖豪杰,武林翘楚,更是忠义耿直的好汉子,如今赤诚来投,为兄自是求之不得。
今日有众位兄弟鼎力相助,他日梁山大业必成,今后我王伦定与众位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朱武与李忠等人见王伦同意众人加入梁山,无不大喜,当下都是改口称王伦为大哥,又折箭为誓,再行跪拜之礼,随后又将谷中两山的人马都聚拢在一起,五七百人跪拜在王伦面前,对大头领行礼。
王伦安坐在木箱之上,受了众人的礼,对众人好生勉励,又吩咐为受伤的兄弟治疗伤情,并叫朱武和李忠派人将两山死难的兄弟一一安葬,随后再率领众人,在死难兄弟的坟前祭奠了一番,王伦亲自焚香祷告,愿死难弟兄早生极乐,来世再做兄弟。
王伦又让朱武和李忠传下令去,自此之后,少华山与桃花山两山人马已为一家,任谁不可再记前仇,兄弟之间必得和睦相处,绝不可私下寻衅报复,梁山法度森严,如有残害兄弟者,定要严惩不贷。
祭奠完死难的弟兄,朱武便向王伦请示道:“大哥,我们刚才在这里一场激战,必有响动,怕是已经惊动了官府,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应该早些离开此地才是。”
“不错。”王伦赞许地点点头,便对李忠道:“桃花山离此可远,我们先到桃花山,再商议下一步的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