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家族世代相传的是杯魔术,那是以“普通的杯具借由承载圣子之血而从升华为圣杯”这一典故而传承下来的魔术,而圣杯在普遍意义上更多被认定为女性的代名词,所以作为“普通的杯具”这一项上,比特威亚家历代的家主都是女性。
本来,女孩应该在成年以后从母亲身上继承魔术刻印,然后成为新的家主的,这也是魔术师家族一贯的惯例。但是在前半年发生了一些难以忽视的事情,女孩的母亲,比特威亚家的家主被卷入阿卡林家族的争端中,被他们特有的水魔术轰成了难以看清全貌的碎块。正是因为这件事,原本传承了数百年的魔术刻印几乎彻底坏掉,比特威亚家也开始走向没落。
女孩现在每天的任务,就是听从父亲的教导,从家族收集的典籍上尽可能还原曾经的魔术辉煌,竭尽所能的延续比特威亚家的荣光,她已经很久没有出门了,一直都是呆在着黑暗的魔术工坊里学习着。
但是,女孩不喜欢这样。就像每一个她这样年纪的女孩一样,她喜欢阳光,喜欢花海,偶尔在午夜梦回,额会想起自己喜欢的异性。但是女孩最喜欢的,那应该是她的偶像吧。
于上个世纪末拯救了岌岌可危的魔术协会,让有可能断绝的家系得以延伸到现在。听母亲过,自己之所以能够顺理成长,也是因为那位大人物的原因。魔术协会之所以到现在仍旧保持着平稳、安定,也是因为有那位大人物任职在法政科(魔法部),作为傲罗而打击邪恶吧。
自己,是被那位英雄庇护而成长的呢。每当想到这样的事情,女孩的脸上都不由得泛起粉红色,然后抱着那位英雄样貌的抱枕不断在床上打起滚来。
“也不知道今天的波特先生,是不是一如往常,依旧在为正义的事业而奋斗呢?”
“喂,不要走神,到了学习还有补魔的时候了。”
在魔术工坊的地下室,代替母亲教导女孩的父亲这样叫着女孩,让她不由得撅起了嘴唇。在母亲生前,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抬不起头来的,☆☆☆☆,唯唯诺诺的在这座城堡里生活的。但是在母亲死后,一切都像是逆转过来了一样,自己名义上是家主,但是实际上家里的大事事都被父亲一个人掌管着。
原本怯懦的男人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傲慢自大,指使着那些远远强于自己的魔术师们。女孩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让女孩相当的痛苦与无助。但是女孩清楚,现在的自己需要忍耐,忍耐下去。在彻底继承下来家族的魔术,从“普通的杯具”升华的一天到来,一切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吧。女孩是如此衷心的期望着的。
大仲马的《基督山伯爵》中,伯爵不是过这样一句话吗?人类的一切智慧都包含在这四个字里:“等待”并“希望”着。那么一定会有一天,自己的生活能够重新从这座古老而陈旧的城堡里出去,卸下家族的重担,重新见到鲜花与大地,淋浴到璀璨的阳光。
一定,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轰!”
突然之间,魔术工坊整个剧烈摇晃起来了,家族三百年加持的魔术工坊理论上能够抵御一切外敌,就算有低等级的英灵降临世间,也能够抵御一二。从震感判断……是上面!
有人在轰击魔术工坊的大门。
“怎么回事!卫兵!卫兵在哪里?!给我上去看看!”
父亲慌张的提起了裤子,逃也似得往外冲出去,只留下女孩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地下室。
地上似乎有入侵者到来,可是还只是半吊子的女孩却无从感知上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在沉思了片刻后女孩将衣服穿好,踉跄的走向自己的卧室。
震动仍然在继续,火光投过房门的缝隙映射到女孩的眼中。外面的喊杀声不停,似乎入侵者仍然在与家族的卫兵交战着。
但是女孩知道一切都快结束了。在家族没落之后,分家夺走了家族不少的势力的人员,还有一些雇佣过来的魔术师也失望的离开了家族。比特威亚家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家族,只是有着三百年短历史的魔术师家系而已。没落并且残留下来的战斗力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让女孩很惊讶了。
她蜷缩在床上,用印着眼镜男子的被单裹住了自己的身体,怀中抱着的也是偶像的抱枕。
她依稀记得,自己曾在母亲生前的时候,问过家族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听起来一也不厉害的魔术学习。
“虽然听起来很不厉害,但是杯魔术可是很高端的哦,你看自古以来就有真正的英雄追逐着圣杯的传吧,不定我们的祖上,也是抱着这样心愿的少女哟?将自己化作‘圣杯’,然后期待着英雄将自己找到并且带走。这不是很罗曼蒂克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