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某个幼稚的孩童被叫到位居森林中的那一天。
“这里是乌尔内斯木教堂,全世界罕见的,全部由木质结构搭建的教堂。一般来说教堂都是砖石结构的,而这种特质的结构不会出现在那些人来人往的大城市里。比如据说有的教堂是黏土结构的,有的教堂是纯粹的玻璃与钢筋的,还有的是粗壮的树木直接掏空的。而纯粹的,木条的教堂则是就乌尔内斯木教堂我们这里一个了。虽然说圣堂教会一般不太关注世俗的目光,但是唯一一座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遗产的木教堂,还是值得我们在这里的几个神职人员夸耀的啊。”
地点,在木质的教堂中间,在充斥了古老与神秘的圣殿里。
“可惜的是,这里的游人不多,能够来到这里的,也仅仅是想要看风景而已,不是想要仰望主的光辉的。而且十几年前,挪威的政府官方还撤走了大量的雕塑,说是要好生养护,哼,谁不知道那些人仅仅只是为了把那些满是神秘传承的东西扔到博物馆里,然后赚取眼球与经费啊。”
人物,很简单,只有三个人。
不知何时,还在周围活动的修女们已经消失了,只有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恼羞的年老神父,带着一对夫妻在这个古朴的圣堂里游走观看着。
“虽然听不懂,但是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啊。”
听着贾里德神父的抱怨,安德里亚有些晕乎乎的。
“哈哈,无需介意啊,这些只是我闲来无事的抱怨而已。”这位圣堂教会的神职人员摸了摸手上的圣典,哈哈大笑道。
“神父,我有一个问题啊。”
突然,狄开口了。
“作为全心全德奉献给主的你作为‘神父’的你,对主有什么看法呢?”
“海尔辛(狄入赘海尔辛家的)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神父眯起眼睛,尽管年老,但是此时他的身上突然萌发了一股即使是年轻的战士也没有的战意。
或者说,是杀意。
“不不不,我这人没什么意思的。”
狄摇摆了一下手,微不可查的把自己的妻子拽到了身后。
“只是,很奇怪啊。”
狄眯起了眼睛,手指在空气中划出一个隐约的五芒星,当然,作为以天朝为根基的家系,这个应该叫做五行。
大地之下,穿过这个木板教堂的灵脉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运转着,只有那个印在这片土地上的五行印记还在缓慢的转动,澎湃而有序的跳动着。
仿佛,心脏一般。
“这个教堂其实并不大,或许论传承性,这里有着千年以上的历史,但是这里是归顺的异教徒建立起来的教堂,或许当年的圣堂教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接受了这些异教徒,但是这个教堂依旧充满了维京人的画风。无论是满满的松木气息,还是大雪也无法压塌的结构,尤其是到处都是的卢恩字符,这里到处都是,到处都是”
狄的声音逐渐压低了,他低下身子,把手接触在木板地面上,一股淡蓝色的气体从他那接触木板的手里挥发出来,不出一会,那块有些肮脏的地板顿时焕然一新,上面常年积攒的泥垢都统统消散了,只留下最初的面貌。或许在之后的多次维修中,教堂有着大量的地方被拆卸重组,但是作为地板的这些木板,一般是不会被变动的,除非烂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但是狄似乎幸运不错,他脚下的这块木板,是货真价实的传承了千年的东西,所以,当年铭刻在上面的文字被无形有质的魔力显现了出来。
不是古英文,不是罗马的文字,也不是希腊的文字,更不是那些当年圣堂教会确切征服过的地方使用的文字。
那是古老的神明把自己倒悬在世界的树上领悟的文字,九夜在风中飘摇,把自己祭献给自己而获得的智慧。
同样
“这个,应该是圣堂教会不了解,不使用,不接触,不放过的异端之物吧。”
抬起头,对年老的神父笑了笑,狄猛地一扬手,数层以风水的术式为核心的魔术阵法兀然的从地面上升起,层层叠叠的守护在两人的身前。
汲取着地脉的魔力,按照原本指定好的术式行动,变形成了仿佛是堡垒一样的结构的厚重防御——这就是来自天朝的风水魔术的特点,在合适的情况下,能够直接利用地脉磅礴的魔力,维持自己的术法,而不是间接的吸取—利用这样西方的魔术做法。
然而,作出了这样的防御的狄,下一秒,脸上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崩溃。
盖因那个自称是圣堂教会驻挪威松恩-菲尤拉讷郡的神父,慢慢的揭开了附着在脸皮上的连皮。撕扯下来的那团血肉被他丢到一旁,顺带的,身上的衣物也扯了下来。
“呼,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揉了揉脸,接过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侍从递过来的毛巾,把人皮的面具上滴落的鲜血都弄干净。
湖之死徒,君临挪威黑暗世界五百年之久、超越者中的超越者、曾经被圣堂教会围剿的死徒
鲁巴雷,露出了一个血腥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