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我的笑容僵在那里了，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他自己无法接受。我到底该不该问呢？

“他们对家族，对我和母亲做过的所有事情，我都干过。”

我看着他，他的表情变得复杂，有纠结，有痛苦，还有一丝对生活的绝望。

“窃取商业机密，安插卧底，威胁利用，甚至买凶杀人，这些我都干过，”我突然转头看我，我来不及收回目光。

他在看到我的表情以后又露出了一抹苦笑，“我是不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绝望。

“Charlie，你听我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回归了正位，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控制，”我试图安慰他，让他找到继续生活的勇气。

“如果这么简单就好了，”他摇头，“尔虞我诈的商场比战场更可怕，之前是敌在明，我在暗，现在我完全暴露，要想永除后患我就要赶尽杀绝。”

他心存仁慈，在夺回公司以后，从心底里他不想做这么做，但是如果不这样，下一秒他可能会再次陷入困局。

“我不知道怎么帮你，”看着朋友痛苦，我却无法做什么。

“本来我准备这么铁石心肠的过，但是不久前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我，”他双目炯炯的看着我。“他善良，纯洁，她觉得我是一个好人。”

“那她也喜欢你吗？”

看着他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会喜欢这样的我吗？”他的眼神里多了一点祈求的意味。

“如果我喜欢一个人，一定会跟他站在一个立场上，跟他同仇敌忾的，”我微笑着看他，希望这么说会对他有帮助。

他笑了，笑的毫无芥蒂。“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

“你喜欢什么什么花？”他的话锋一转。

“我？”没有想到他会转变话题，“波斯菊。”关于波斯菊有一个美丽传说，大波斯菊公主被巫师下了诅咒，将成为一个孤独者，波斯菊公主一个人在城堡里孤独的生活了很多年，终于有一天一个骑士的出现解除了这个诅咒，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我喜欢这样的故事，因为小时候我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我渴望有一个人能够陪伴我，跟我惺惺相惜。

“波斯菊？”他笑了笑，“你也跟大波斯菊公主一样期待一个骑士接触咒语，获得享福。”

“你也知道这个传说？”我欣喜的看着他。

“她也喜欢波斯菊，”他微笑着看我。

原来Charlie喜欢的那个女孩也喜欢波斯菊。

“西藏有个传说，不管是谁，只要找到八瓣的格桑花，就能获得幸福。”

我笑着看他，看来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小女孩喜欢的故事他也这么清楚。

“今天谢谢你，我心情好多了。”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跟你聊聊天而已。”

“我走了，”他起身准备离开。

“不等Kris了？”

他摇头，“我晚上的班机回伦敦。”

听他要赶飞机，我也不好留他，送到门口。

他转身抱住我，这是一个非常礼节性的拥抱，“我很快就会回来了。”说完他快速离开，我呆在原地，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