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我急忙把曹楠扶起来,此刻满屋狼藉,家具都被翻箱倒柜过,座椅全部翻在,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黄毛和胡来此刻不知道去哪了,应该是不在家。
曹楠脸色涨红,剧烈喘息,道:“别……别管我……追……追!”
我应了一声,立刻出门狂奔。
这说起来很长,其实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偷锣的人还没走远。
我大喝一声“站住,抓小偷”,追了下去。
那人跑起来挺快,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都拉不进距离,单看背影,感觉非常的熟悉。
这也是个熟人,而且是乡里人!
我本希望有人能听见,出来帮忙截一下,可冷风呼啸,这一片又不是圩场边角的位置,别说人,连条野狗都看不到。
很快这人就冲出了圩场,朝着东边的一片油菜地跑去。我急了,这要是让人进了油菜地,十有八九得丢。
很明显,他们这是有组织有分工,一个人作死缠住曹楠,一个人夺了东西就跑,连逃跑路线都规划好了。
没二话,我立刻给黄毛打电话,万一没追上,得让他上来追查脚印,这要是跑了就完蛋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却传来黄毛有些气喘的声音,问:“什么情况?”
“快点来东边的油菜地,有人把锣给偷了!”我大吼,说完把电话揣进兜里,奋力狂追。
“卧槽,来子快回去,中计了。”兜里传来黄毛惊叫的余音。
“把东西给老子放下!”我大喊,道:“否则被我抓到,弄死你个王八蛋!”
这人的速度一点都不亚于自己,眼看追不上,我只得退而求其次,希望对方能被吓的丢下锣逃跑。只要锣回来,那一切都好说,有高翔在手,不愁逮不到他。
结果,他连头都没回,显然是铁了心的要带走锣了。我急的不行,却无计可施,四五十米的距离,想砸快石头都没机会。
很快,油菜地就近了,他直接冲了进去,一下就快看不见了。
我也追了进去,死死的锁定前面的背影发足狂追,这片油菜已经长大到了人头那么高,只要稍微疏忽一下,人肯定就没影了。好在油菜种的行行列列,否则他一进来就得丢。
“嗡嗡嗡!!”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传来摩托的轰鸣声,回头一看,是曹楠赶到了,他直接把车开进了油菜地,顺着沟垄飞飙。
“漂亮!”我大喜,立刻和他岔成两个方向,一左一右包夹过去。
“王八蛋,赶紧把东西放下,否则老子不弄死你,我曹字倒过来写!”曹楠暴怒不已。
光天化日被两个小偷打上门,还把最重要的行头给偷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结果那人还是连头都没回一下,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两个轮子终归是比两条腿快,很快曹楠就追上了,从车上飞扑过去,将那人扑倒在地,扭打起来。
我立刻追上去,捡起地上一把稻草,扭了几下鄄城一根草绳,一把勒在这人脖子狠狠一拉。
“嗬嗬嗬……”他顿时两眼一翻,便开始挣扎起来。
曹楠趁机脱身,两拳头砸在这人脸上,顿时将他打的七荤八素,瘫在地上。
我一把将他脸上的黑布拿掉,顿时大吃一惊!
冯三顺!
竟然是收自己前替自己监控冯家动向的冯三顺。
我有些懵,怎么会是他,难不成他是被冯家发现了,于是反过头被威胁来头锣?
可一想又不对,冯家要自己的锣干嘛。眼下非常时期,整个金盆乡说不定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晚上响不起更锣,所有人都要倒霉。
冯家也是三个守陵人家族之一,跑不了。
那就还有一种可能,冯三顺收钱办事,有人收买他,就像我也能花钱收买他做眼线一样;它这种人只要有钱,什么事都好谈。
曹楠立刻去摸他的怀里,结果脸色一变,又把他翻过来摸了摸背,惊道:“锣不在他身上!”
“什么?!”我心脏狠狠一抽,立刻站起来,在四周找,弄不好是掉哪去了。
结果和曹楠分开在旁边找了一下,没有。
我顿时急的团团转,曹楠也是一脑门子冷汗,我们都明白,丢了锣意味着什么。
这面锣不可替代,因为这面锣是曹家祖上传下来的,后来在混乱年代被抢夺而丢失,结果辗转到了宗裁所手里,最后又被曹楠鬼使神差的选中,带了乡。
冥冥之中,这就是天意。
这时候,七荤八素的冯三顺醒过来,挣扎着爬了起来。
我没二话,冲上去一脚踩在冯三顺手腕上,怒道:“说,锣在哪?!”
“啊……痛痛痛~!”冯三顺惨叫一声,抬头看了我一眼,叫道:“我……我怎么在这里呀,孟哥孟哥,高抬贵脚!”
“少特么屁话,快点说,否则我弄死你!”我加大力气。
冯三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道:“你……你让我说……说什么呀!”
“你特么找死!”曹楠冲上来,一脚就把冯三顺踹出去五米,走上去坐在他肚子上,把他脑袋压在土里,咬牙道:“说,锣在哪!否则老子今天就在这片了你!”
“我……我……你,你让我说什么呀?什么锣?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冯三顺大叫。
“还敢装糊涂!”
曹楠挥起拳头就揍,我也一肚子气,冲上去一顿拳打脚踢,专挑疼的位置下手,反正不打要害就行,死不了。
冯三顺被打的四处乱滚,惨叫连连,嘴里却依然囔着,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什么锣,他没偷东西。
打了一阵,我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冯三顺这家伙,要钱更要命,他应该明白,如果不说,我俩真有可能把他给做了。
难不成,他是被上身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急忙拉住曹楠,心里的预感越来越不好,这么锣,怕是丢了。曹楠也回过味来了,又逼问了几句,冯三顺来来回回还是那几句话。
“怎么办?”我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