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住他!”
“追!别让他跑了!”
“……”
冯家人反应非常快,一半人疯狂的朝我追来,一半人手忙脚乱的去灭火,场面顿时大乱。
我撒丫子狂奔,有多快跑多快。
半里地二百多米,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追来的都是冯家的精壮后生,有几个跑的比我还快。
但我也不弱,两腿急速交替,跑的快抽筋了。
前面,看到火光的曹楠已经发动了摩托车,正在轰油门示意我快点。我越过钉板后跳上后座,曹楠一拧油门摩托车飞蹿了出去。
冯家追来的人吃了一嘴的烟,只剩跳脚骂娘的份。
也有人骑车从后面追上来了,但曹楠弄的钉板起了作用,他们追了没多远便纷纷熄了火。
我轻呼一口气,这事算成了,就是不知道尸体能烧成什么样,但那已经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
之后,我和曹楠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分了手。
回到店铺,我立刻奔上二楼朝冯家的方向眺望,让我心头微沉的是,火势没有想象中的大,而且还有减弱的趋势。
本来是有一桶汽油的,结果一阵阴风吓的我把半桶汽油都丢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烧。
想了想,我立刻拨打陈老根的电话,想给他汇报一下,结果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只得用短信替代了。
没过多久,冯家方向的火势越来越小,最后熄灭了。
这场大火惊动了圩场附近的所有人,街道上三五成堆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直到夜渐渐的深了才散去。
我躺在床上紧张的一直睡不着觉,因为不知道冯德亮的尸体烧掉了没有,此外还有红衣娃娃。
现在多了一个问题,就是红衣娃娃和冯德亮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老根说冯德亮怨气深重,那就不太可能是自杀;假设如果是凶杀,那凶手会不会是红衣娃娃?亦或者是寄送红衣娃娃给我的那个神秘人?
另外一点,陈老根凭什么知道冯德亮怨气深重?当初红衣娃娃出现的时候,他似乎早有预见,所以才躲我跟躲瘟神一样。
这些问题我都想不通,不过冯德亮的死自己倒是可以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曹楠就好像和派出所的一个公安有点交情。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忽然,镇子里的毫无征兆的开始狗吠了起来,刚开始是最西头的几条,然后一路蔓延,最后整个圩场几十条狗全部在吠。
我高度紧张起来,狗是一种对危险很敏锐的动物,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狂吠不止,而且是这么大面积的吠。
最关键的是,西边正是冯德亮家的方向,这让我有了很不妙的联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时间慢慢指向十二点。
突然,所有的狗吠戛然而止,一秒都不差,就好像同时被扼住了脖子一样。
刹那间整个圩场周边死一般寂静,听不到一丝的声音,就连夏日的虫鸣都没了。
我心头猛跳,这又是什么情况?
能让狗止吠,难道是红衣娃娃?
前两天她来的时候,乡里的狗都是不敢叫的。
接着时间一点点的指向一点,红衣娃娃今晚没来。
之后是两点,三点……一直到天蒙蒙亮,等乡里的第一声鸡鸣响起,我才算彻底松下来。
公鸡司晨,代表新的白天的到来,不管什么鬼魅邪祟都要退避。
浓浓的睡意袭来,我瘫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爬起来,走到镜子前端详了一下,发现脸色似乎恢复了一点点,尤其是黑眼圈,已经淡了很多。
吃了点东西,我打算开店门做生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日子还要过。
别人有家人可以依靠,而我没有。
我从小就没见过父母,是爷爷将我拉扯大的,在我十七岁读高二那年,爷爷也离我而去,能论的上亲的人就只剩一个堂叔了。
于是我才辍学开了这家电子产品店,经过三年打拼,也算小有成就,买下了这家商住两用的店面,还定下了一门亲,等爷爷三年守孝期过,便可以完婚了。
这期间多亏了曹楠帮我,否则当初我连做生意的本钱都凑不够。
打开卷闸门,外面已经人来人往了,这时我突然发现门口的地上竟然有一堆黑色的灰,像是谁倒在那的,这让我有些不爽,心说哪个混蛋欠抽?
走上前用脚去划拉,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这时一块黄色半透明的东西翻了出来。
我捡起来端详了一会儿,而后脑海中电光火闪,触电般将那东西甩了出去。
分明是一块烧焦的指甲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