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如姐姐,怎么样,这等姿色还不错吧!可还能入得了眼?”见惋笑如默不作声,却是目不转睛,一直盯着那女子看,羽宁公主当即凑上前来,用胳膊捅了捅惋笑如,神色得意的问道。
“恩,当真是极好的!”闻言,惋笑如莞尔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收回视线,一转头,对羽宁公主淡淡的说道,“走吧,咱进去吧!”
话落,便率先移动了步伐,羽宁公主点了点头,回眸,朝那名女子一使眼色,而后二人赶忙提腿也跟了上去。
“嘎吱”一声,推开大门,惋笑如闪身进来之后,撒目一瞧,却是发现四周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一个守门的下人。
这是怎么一回事,人都去哪了?擅离职守吗?思绪之间,凭自己的对相府行事的了解,惋笑如当即就把这个想法给否定了。
下意识皱了皱眉,惋笑如心中犹疑渐生,未及多想,便闻听身后的羽宁公主也忍不住感叹道:“相府的管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松懈散漫了,大白天的居然连一个下人的人影都没瞧见。”
话音刚落,还未等惋笑如撘言,便惊见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两名家丁,只见他们步履慌张,正急急忙忙朝前方赶去,见状,惋笑如的眸光闪了闪,瞧着方向,正是通往黄湘房里的路。
“快点走吧,要是去晚了,黄姨娘的怒火可别烧到咱们的身上来!”
“怕什么,黄姨娘那是跟大小姐有过节,这才会拿苏妈妈撒气,好端端的,咱们又没惹她,她抽咱们干啥!”
“哎!说起苏妈妈来,也真是挺可怜的,当众被鞭笞不说,也不知道她一把年纪了,这身子骨能不能挨的住!”
“别说了,快走吧!怪只怪她跟错了主子,投错了胎。”
二人一边走着,一边匆忙地闲聊了几句,声音不轻不重,但却足以清晰地落入了惋笑如的耳中。
霎时,惋笑如浑身一颤,如遭雷击,眸色滚滚翻涌,心中又惊又怒,脑海之中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声音,在不停的盘旋回荡:奶娘被黄湘打了,奶娘被黄湘打了!字字句句,重重地敲击在惋笑如的心坎之上。
再也抑制不住焦急的心情,就连跟身后的羽宁公主先打个招呼,说一声的事儿都忘记了,只见惋笑如拎起裙摆,抬腿直接朝黄湘房里跑去。羽宁公主见状,知道事情紧急,转瞬敛去了脸上嬉闹的笑意,赶忙与那名女子一起,紧随其后。
惋笑如一路跌跌撞撞,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颗不安的心,在胸腔里惊慌失措地跳动着。她怕,她真的是非常的害怕,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惊慌失措,奶娘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如果她要是再出了什么意外,惋笑如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知跑了多久,惋笑如终于来到了门口,上气不接下气,喉咙腥甜,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身形晃了晃,惋笑如赶忙伸手扶住了墙壁,不可遏制地弯下了腰,一边咳嗽着,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双眉紧锁,眸光闪了闪,使劲吞咽口吐沫,惋笑如心知此时还不是能休息的时候,争分夺秒,她必须要和死神抢人才行。
“笑笑如姐姐,你慢点!”羽宁公主使足了吃奶的力气,脸色清白交加,这才艰难的跟了上来,但也是气喘的不行,呼吸困难。
然而,她话音将将落下之后,刚一抬头,却惊见惋笑如又似一阵风一般,火急火燎地冲了出去,羽宁公主一愣,当即便垮了脸,口干舌燥,使劲吞咽口吐沫,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提起沉重的步伐。
惋笑如进了院子之后,没走几步,便看到前方不远处那片宽敞的空地上,聚集了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熙熙攘攘围在一起,不知在观望着些什么。
惋笑如心头一紧,简直就要提到嗓子眼了,神情紧张万分,在不知不觉间放慢了步速,双拳微握,这才惊觉到手心里不知何时竟已泛起了潮湿的汗渍。
“啪”的一下,倏来的鞭声破空而响,顿时惊得惋笑如浑身剧烈一颤,脸色苍白无比,眸光骇然,贝齿死死地叩击在唇瓣上,力量之大,连微微涔出了血丝都不自知。
顿时,无边无际的怒意滚滚翻腾,惋笑如危险地眯了眯眸,紧握双拳,突然仰面长啸:“住手”
声嘶力竭,惋笑如用尽了平生以来最大的音量,声波直穿而去,惊扰了众人,就连彪形大汉那高高举起,正准备大力挥下的鞭子,一瞬间都停在了半空中。
当最后一丝余音消散于空中之后,黄湘浑身一颤,那带着得意浅笑的面容顿时僵硬,嘴角不可遏制地抽了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声音多少个黑夜笼罩的夜晚,死一般沉寂之下,都如梦魇一般死死地痴缠着她,叫她半点都不得安宁。
而被束缚在木桩子上的苏妈妈,却是艰难地撑起了沉重的眼皮,混着血水的长睫微微颤了颤,瞳孔抽搐,那即将燃烧殆尽的希望火苗疏忽跳动了几下,最终死灰复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