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靖羽摇头,“尚未可知。冬节,人人都要回家过节,何况是我。”她顿了顿,“你为何一个人?”
重锡的表情稍稍一怔,半低下头,敛去眸中的怅然若失,“那便作罢!”
“我……”她抿唇,“到时候看情况吧!许是白日里,能出来一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一言为定!”他欣然。
她嫣然轻笑,没料想他应承得如此之快。想了想,她道,“出来得太急,没带着你的埙,真是可惜了。”
他摇头,玉蚕丝缠了一片叶子于掌心,“怎舍得教你失望。”
语罢,他轻轻含着叶片。
纵然只是一片叶子,也教他吹出悠扬的曲调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的情深意浓。
他动情的吹着,她扭头愣愣的看着他,眼底的光,在月色之下泛着少许氤氲。
有时候,自欺欺人也需要勇气。
她深吸一口气,顾自低头苦笑。
芙蕖等在相府门口,焦灼得来回走了无数遍。
上官凤的马车没回来,那就是上官靖羽还不知是否安全。走时那年世重气势汹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然则眼见着一更鼓过去,还是没有动静,芙蕖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
想了想,芙蕖觉得自己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沿路往将军府找过去。
若是半路能遇见最好,若然小姐还没出来,她就去将军府门口等着。
思及此处,芙蕖快速跑出去。
殊不知身后,有两道影子尾随而至。
不远处,傅少鸿搔了搔脑袋,这丫头如此生龙活虎,还需要人救?他想着,重锡师父是不是老糊涂了?双手叉腰,极不情愿的环顾四下。
想了想,傅少鸿还是悄然跟了上去。
入夜的街道空空荡荡,各门各户早已歇业安寝。芙蕖缩了缩身子,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穿过这条巷子,拐个弯,能抄近路赶到将军府。
大路上若是有马车经过,车轱辘声于午夜之静,会显得格外清晰。
然则现在什么动静都没有,那就预示着,不会有马车经过。
是故,芙蕖紧忙抄小路而行。
哪知刚刚拐进巷子,突然有绳索勒紧了脖颈。生疼而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她根本来不及呼喊,只无力的蹬着双腿,死命的挣扎,想要把脖颈上的绳索解下来。
看不清身后之人,听不见一丝一毫的声音。
脑子里嗡的一声,刹那间一片空白。
芙蕖瞪大了眸子,有膝盖狠狠抵着她的后腰,容不得她过多的挣扎。
视线越发模糊,手上一松,顿时晕死过去。
“主子,晕了。”黑暗中,有低缓的女子之音。
“把她拖到巷子里,装成畏罪自杀即可。”熟悉的女音冷然入骨。
不多时,便有脚后跟拖地的声音,是有人将芙蕖拖着往巷子里头走去。
“咳咳咳……”有低徊的老妪咳嗽声传来,继而是飘渺如鬼音的声响,“谁在哪里?谁挡了老婆子的路?半夜三更的,也不怕众鬼出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