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续,我听听。”伍辰光一说到案子,话题转了。况且心里的郁闷,怕也在案子上。
秦高峰干脆来了个直入正题,把齐树民几人的脱逃、把全孤山被捕、文物走私上的几个疑点一说,指着简凡解释了句:“简凡刚才说,这不是文物走私案那么简单,其实我也觉得有点蹊跷,理论上丢了两大宗货,如果齐援民和此案相关,他应该有所动静,最起码应该想办法自保吧,可没有,如果说他和此案无关,又有点说不通,,最起码在重要嫌疑人落网之后,他的第一选择应该走出逃吧,可没有,他坐得好好的,我怀疑是不是咱们把什么漏了,根本没有敲到正经地方?”
“你的意思呢?”伍辰光听着,头转向简凡。
“我的意思您还能听得进去吗?”简凡反问着。
“呵呵,你是今天才到大原吧。才到大原就来老队长这儿,就冲这个,看来我还是想得有点偏颇了,现在重案队和其他几个大队的压力都很大,全孤山的口供取不到,证据和指认现场更不可能;昨天刚刚得到的消息是齐树民和连刃已经出境,云城和临纷的警力撤回来了 这锅夹生饭怎么咽下去是个大问题。”
伍辰光不无担忧地说着,看着简凡有点无动于衷,又有点狐疑地问了句:“哟,你小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提前溜回乌龙了,还故意拿了个什么抑郁症证明要年休假?”我怎么觉得,现在好像除了你,都抑郁上了?”
秦高峰低头嘿嘿笑着,早知道简凡溜得快的本事,这话到也不无道理。
简凡也笑着,斟酌着说着:“支队长,其实在起获雅致工艺品厂私藏文物的第二天见齐援民没有什么动静、齐树民没有什么下落,我就觉的有点、问题了;初;归队还车,再一问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我觉得问题大了,所以我就请假了对手的情况一点都不知道,这案子怎么办下去。就像刚才秦队说的。说他们没关系,不可能;说他们有关系,又不像我们掌握的情况。”
“那你觉得呢?”伍辰光正正身子,正色问着,上心了。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团伙案。串案、窝案的情况很普遍。比如九年打击的四和尚涉黑案,从收保护费起家,几年间展成了涉黄、涉毒、涉赌以及展涉黑保护伞的境的;零年查获的西城安永民走私枪支案,他同时还参与过抢劫、杀人、绑架等几项罪这一次在查处晋原分局盗窃案中,沿着古董这一条线我们虽然有所获,可成也古董、败也古董,我们死死咬住了这一条线。可几条大鱼一漏,就进了死胡同了,如果从宏观上参照一个罪案团伙的形成和展比对,在十多年前。齐树民就有一个贩卖文物的团伙,几个人又进过监狱,这和普通人进大学深造一样,结果只能是他们的犯罪手法更高明、更隐敝,展到今天。我想不一定就只限于文物走私的领域,说不定还有其他类型的余罪我根本没有察觉
简凡手交叉着握着,说这些的时候没有兴奋,没有像以往一样为自己的新现兴奋,只是疑寞重重而且有几分挽惜,如果早一点想到这个。方面的话,或许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秦高峰听得微微点头,隐隐约约也揣摩到了这一点,不过是在吃了个大亏之后学乖的,听看来劲了。看着支队长也是沉思,接着话头问了句:“你觉得,会是什么?”
“不知道。”简凡面露难色,不敢再信口开河了。
三个人,面色凝重地相互看看。开始有点一筹莫展了,沉吟了半晌。秦高峰点着烟,长长地吸了一口。嘴里鼻孔里哧哧地冒着烟,伍辰光呢,却是狠狠地把烟屁股
迪烟灰缸里,恶声恶言地说了向!“动用了垫千警力,要啧忧,吃里扒外的败类,这帮王八蛋那逃得出去,,抓不尽的王八蛋。”
说得有点火气外露,可同样也有几分力有未逮,一个小小的支队。对于已经脱逃出境的嫌疑人明显是鞭长莫及了。
不过这一句露出来的愤慨和怒意到让简凡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奉行小团体主义的伍支队长虽起码不会和犯罪份子拉帮结伙,一念至此,把想了很多天的想法说出来了:“我觉得也不一定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句如雷贯耳,秦高峰和伍辰光都瞪着眼惊讶地看过来,只见得简凡依然是轻声慢语道着:我学做饭做了二十年、学办案不过一年。对于做饭的感悟比其他要深。俗话说,谋一餐者为厨、谋一世者为师。这里面有一个眼光长短的问题。我觉得前一段我们的失误主要还是眼光放得有点短浅了,只盯着文物走私这一条线、心里是怀着一种复仇的心态在层层录茧寻找杀害曾国伟的凶手,凶手是全孤山这一点已经没有疑问;但真正的凶手呢,我想没有那么容易被我们找得出来,设计这个盗窃案的人、为嫌疑人保驾护航的人、这么多年一直掩盖真相的。都是这起罪案的真凶”,这些真凶现在在干什么?很多年前可以设计这个胆大妄为的案子,单从文物走私这一点上来说,其实经过十年的展,就咱们省几个盗墓多的的市。已经挖不出多少有价值的文物了。在财源相对枯竭的情况下,没准他们会想其他途径;如果现了来钱更快、更安全的生意,那就更容易转行了,十几年前就敢杀人越货,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敢干?”
“你什么意思?”伍辰光听得还是两眼一抹黑。
“我在说办案的方向。”简凡解释道。
“有么?”伍辰光看看简凡,再看看秦高峰,有点未解。
“一个字:钱。”简凡撂出主题来了。解释着:“世事难行金作马。钱能通鬼神、更能动世人,文物走私说到底是一个宗旨:钱;他们不管千变万化还是难离得了这一个字:钱;不管是买通我们内部的人、还是想招兵卖马扩大团伙,同样需要钱;甚至于他们策划脱逃,没有钱办不到这个事我研究过李三柱,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比全孤山更难抓,他的基本身份就是一个农民。就是穿山越岭靠盗墓吃饭的家伙。又蹲过几年大狱,反侦察意识强过普通的罪案嫌疑人,而他生活的地方呢,又恰恰都是我们警力排查的弃点,从口茁文物案他带伤脱逃就看得出来,我们都现在为止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走的,,我觉得与其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一下子撬到他们的根上,原来一直觉得古董货物是他们命根,现在看样这个想法是错误的,没有动了他们的根本。而且事情只有再一再二,挖了人家两次,再挖估计也不可能了。”
“这点已经印证了,两个抓捕组在云城一带查访了二十天,毫无所获”依你的想法,查钱,也就是查非法资金,这点可有点跳出咱们的专业了,没有立案、没有原告,没有方向,要查谁、怎么查、查到什么地步,这比抓李三柱的问题还大。”伍辰光若有所思地说了句,虽然觉的简凡说的有理,可毕竟谈空泛了。
“也没有那么难,到经侦支队调几个资金追踪高手,铺开面把所有涉案人过一遍,总会有所端倪的,一件两件可以做得天衣无缝,我就不相信,十年里能没有留下一点破绽,如果齐援民真的涉嫌文物走私的话,他是怎么消化的这些非法资金,或者说他是怎么洗干净了这些钱,只要他不是把钱都藏在床底下,就不会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换而言之,不管是齐援民还是齐树民,还是其他人。我们只要找到其中的一个破绽就能扯出一串来,齐树民跑了,这个问题不大,和他们相关,和这个案子。这里面牵涉到多少人,总不能都跑了吧?”简凡道。
“可以试试。”伍辰光沉吟了一会儿,点头了:“这样吧,我想个案由,立一个案,绕到资金上来,你来牵头。还有其他么?”
“有,在办的三个案子,我建议尽快结案,结不了的悬着,不再投入过多警力。”
“什么?结案?”
“对呀,为什么不能结,孙仲文的口供已经证实,全孤山就是杀害曾国伟的凶手,凶手已经落网,为什么不能结案?陈水路新村杀人案,李三柱在现场出现过,而李三柱和企孤山同属这个团伙的杀手类人物。不是李三柱就是全孤山,李三柱的籍贯地在云城,理论上咱们隔着地域过远,真拿不下来,省厅应该会加大力度敦促云城警方;至于文物走私么?齐树民和连刃已经出境。还查什么查?最终这屎盆扣到企孤山脑袋上一点问题都没有,,呵呵。这不挺好么?所有的焦点都聚到了全孤山身上,那就成了预审处的事了,审不下来,审成零口供,这事也不是就没有生过嘛”那样的话。我们就全腾出手来了。”简凡露着几丝坏坏的笑容,像捉弄肖成钢和张杰一般的那种笑容。
秦高峰和伍支队长呢,听得是眼睛越睁越大,这解决办法真直接,意思是:我解决不了,我就撂过一边。你还怨不着我。
呵呵半晌伍辰光爆了一声轻笑,跟着秦高峰怪怪地看着简凡也乐了,跟着是伍辰光仰头哈哈大笑了。这等官僚办法,偏偏从一个无官无职的简凡嘴里说出来,听着如此地可笑,笑着挥着手:“去去,高峰。再整一瓶,我和简凡喝人才啊,人才,这小子要是将来当支队长。比我强多了,就这酒量,现在当都没问题
秦高峰笑着起身拿酒去了,伍辰光被这几句撩拨得心里痒痒,凑上来细细地说上细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