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狗挣扎着用两只前爪勉强拖着身体往路边挪去,刚挪了没多远便一头栽倒,无力地横躺在地上,嘴里泛着血沫,一双渐渐无神的眼睛无助地望着离它越来越近的陆小展与那名美女。
那美女快步跑了过来,蹲在小黄狗身边,眼泪嗒嗒地落了下来,不顾流ng狗的脏臭,抚摸着它的身体,颤声道:“小狗狗,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见你,对不起……呜……”
看着她蹲在地上抚着小黄狗哭得双肩颤抖我见尤怜的,陆小展心中大为不忍,走到那美女身边蹲下,轻轻按了按小黄狗的腹部,叹道:“唉,看来它是活不成了。”
美女抬起头看向陆小展,泪眼婆娑地抽噎着:“我……不是故意要压到它的。”
“我知道,你不是……”陆小展边说着边抬起头看向她,在眼光接触的刹那,陆小展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随即一股强烈的灼热感从心底升起,流过血脉冲上头顶。陆小展相信,如果这时候手边有一面镜子的话,肯定能证明这时候自己的脸已经涨得通红。
女子一头长发披在背上,用一根银色丝带随意的系着,和她的车同样火红的长裙因为蹲着而拖曳到了地上。她轻泣着转过的脸上,珠泪潸然,在她宛如凝脂的白皙脸颊上刷出了两道浅浅的痕迹。一双似乎会说话的大眼睛中灵气逼人,此时却象是被深锁山中的那团云雾所笼罩,凄楚的目光让陆小展在一瞬间迷失了眼前的其他景色,周天世界只里剩下了自己和她两个人。
恍恍惚惚中,陆小展感觉与这个美女似乎已经携手经历了几个世纪,做着一对甜蜜幸福的夫妻,互相依偎着。她抬起头对着陆小展嫣然一笑,腻声问着:“老公,今天吃什么?”
陆小展迷迷糊糊地回答道:“老婆,今天我做糯米鸡给你吃好不好?”
“老婆?糯米鸡?”美女一脸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上去傻呼呼的大男生,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喂,你在说什么呢?”
陆小展猛然间醒了过来,顿觉十分尴尬:“啊?没……没什么。”
看着陆小展神神叨叨的样子,那美女大感好奇,刚想再说些什么,陆小展赶紧使出乾坤大挪移,干咳两声转移话题指着小黄狗道:“咱们先找个地方给它准备一下后事,要不然扔马路上太可怜了。”
陆小展花了两块钱从远处一个躲在树阴底下乘凉打瞌睡的收旧货老头那儿买来一个小纸板盒,凑近闻了闻,还带着一股子奶香,看了看盒子外包装上是伊利什么什么奶,提溜回来对那美女说道:“给这小黄狗弄个香棺,也能让它睡得安稳些。”
小黄狗此时已经咽气,半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珠子,嘴角鼻孔还带着些血沫,那美女也不嫌脏,伸手将小黄狗抱起横放进了那个小纸板盒,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小狗狗,我不是故意要压你的,你别生我的气呀。祝你早点儿投胎,下辈子做个有主人疼的小狗。”
陆小展一乐:“小姐您还真有意思,您怎么就不祝它下辈子投胎别再当狗而是投胎做人了呢?”
那美女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呀,做人有什么好的?我觉得小狗狗就不愿意当人,多累多难啊。”
“这个……我还真闹不清狗的心思。”陆小展纠结地说道。
那美女捧着那个小纸板盒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陆小展:“你知道哪儿有适合埋它的地方吗?”
陆小展想了想,似乎来的路上有一个老头老太太们健身锻炼的小公园,地方不大,但好歹有树有池塘的,环境也算不错。他指了指来的方向,说道:“那边有个地方倒可以,要不我陪你一起过去。”
美女点点头,把小纸板盒放到了后座,让陆小展上车带路。
陆小展坐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向那美女,见她此时戴上了一副太阳镜,鼻梁挺直,眉目如画,整个侧面象是高手画匠用一枝神笔精心描绘出的一道优雅的轮廓,看得陆小展不禁又是一阵发呆。这种美丽其实是关乎到气质的,哪怕是戴着深色太阳镜开着车,也丝毫影响不了她优雅的美感,陆小展心中思来想去也只找到一个安琪的气质能和眼前的美女堪比较,只是安琪比她少了一丝优雅,多了一份恬静。
美女眼角余光处发现陆小展正一脸傻笑着偷偷看她,看得她不禁暗暗发怵,赶紧干咳一声,飞了一个白眼过去以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