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湛和贝琳达订婚的那天早上, 周景行发来消息,说朝辞今天有事,要明天再谈续约的事情。
他这才惊觉, 自己让周景行去和朝辞谈续约的这天, 刚好与他和贝琳达订婚是同一天。而他们的订婚是出于造势和宣传的目的, 当然声势不可能小,在国内同样会实时报道。
反应过来后, 他有些许的后悔。
而周景行说朝辞说自己今天有事,在他看来也十分情有可原了。
这一切都十分合理,只是许湛心里总有些莫名的不安。
他不知道这心慌是从何而来, 甚至不知道这心慌是因朝辞而起。只记得自己那天始终被一种莫名的心悸笼罩。
那天他很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从勉强抽身, 回到房间匆忙躺下。
梦境和现实拉扯着他的意识,就在他彻底陷入梦境的前一刻, 他猛地坐了起来。
因为就在刚刚,有一种莫大的惊恐紧拽住了他的心脏。
他一时间惊慌得脊背都在发寒, 脑中乱哄哄得嘶鸣着,活了快三十年,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
好像一瞬间天都塌了, 比生命毁灭更加恐怖的灾难海啸般灭顶翻涌而来。
但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不知道这样的惊惧是为什么,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它。
他四处摸索着手机,厚重而昂贵的窗帘遮光效果极好,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绝大部分的漆黑。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 慌得头脑轰鸣、四肢百骸都在颤抖。
过了半响, 他才想起来先把灯打开——蠢得狼狈。灯光将黑暗驱逐,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手机。
许湛一把拿过手机,险些碰倒了旁边的水杯, 但这并没有引起他分毫的注意力,他拿到手机就直接给朝辞打了电话。
但是一按下拨号键,那边传来的就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连着打了三四个,都是这样的提示。他心中没由来的心慌就更加如同烈火般越烧越烈了起来。他不再打朝辞的电话,转而打给了周景行,全然忘了现在国内还是深夜。
周景行在深夜被他叫起,不敢有丝毫怨言。而他也没有分毫的体谅,一接通就吩咐道:“你快想办法联系上朝辞!”
周秘书简直一头雾水满脸懵逼,哪有人快凌晨了突然找人。
“他手机关机我打不通,你今天有没有见过他?”许湛追问。
“没有……今天早上朝先生发短信说明天再谈续约的事情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周秘书有一说一。
许湛心中的慌乱越发越强烈,他一分一秒都等不了,直接让周景行帮他去那别墅找人。
还大半夜惊动了林阿姨,让周景行去她那里取钥匙。
周景行深夜辗转两地,等到了那别墅后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好深夜的a市不堵车。
很快,许湛收到了周景行的结果。
朝辞不是不见了,而是他走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客厅的茶几上放着别墅的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很简单的三个字:我走了。
简单到像个再敷衍不过的敷衍,好像只是怕许湛以为他失踪了而做的随意通知。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