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里关押着几名重犯和宿敌,人不多,就那么八位,所以这个地方除了萧府暗卫例行巡查外,几乎无人靠近。
昨晚李家未领着队伍在萧府西门外一公里处的水域早就做好了螳螂扑蝉。
这时却听下人汇报二房的英氏得令嫡太太的手谕,从暗卫中抽调了六名精英,说是去西厢办事。
李家未很头疼,怕她到西厢打草惊蛇,派人到公主落脚的地方查探,公主早已掉包,只一名随身女婢穿着公主的寝衣靠在床头假寐。
动作倒是挺快,李家未还以为她们会等到半夜呢,看来如此迫不及待的就想落跑了。
随后便带了人到西厢,他们速度快,刚巧与捉奸而来的英氏几人撞上,云苑井里的那道光那么耀眼,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况且又是这么敏感的夜晚。
李家未想起初见那凌夫人的场面……
萧奕北却霍地起身,两步便走到谢安宁身边,大手抓起她披散的头发便将她低垂的脑袋提了起来。
一张满是鞭痕的脸,已看不清原来长相,脸上纵横交错十几条血痕,嘴巴鼻子已然看不清楚,只有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睛显示她还活着。
“性子倒是挺烈,不过你显然用错了地方,我萧奕北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满脸讥讽,看她如看一个死人。
谢安宁血鬼一般的脸上毫无生机,但她确实感觉不到任何的痛楚,因为她的痛觉神经已经坏死,没有特殊的药物激活,她是感受不到任何痛楚的。
此时她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活着回去。
两只黑窟窿的眼睛盯上萧奕北,恳求的说道:“好歹我也服侍过你,你留我一条活路。”
萧奕北将她头狠狠一甩,转身李家未已经奉上了白净的手巾。
他的力气很大,谢安宁被他那一甩甩得在链条上晃动了好半天才稳住脚。
他接过手巾面色嘲讽的擦了擦手,冷哼道:“真是脏了我的手,你认为就你这样的我有那么重口吗?”
谢安宁不解,抬头瞥向巍然站在那里的两人,明明牢狱里不是很冷,却感觉浑身犹入冰窖。
她忆起跟萧奕北少有的几次侍寝,这护卫都跟在身前,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正题,她当时还在想,萧奕北为何在那个的时候也让侍卫跟在身边。
不过想起有些贵人就是贴身护卫不离身,她就没在意。
此刻回味起来事实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难道她是被他们下了药?谢安宁猛地一震,凹陷的眼珠子睁得老大,死死的盯着萧奕北:“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怀疑我”
萧奕北嗤笑,看白痴的眼神看向她,同时嘴上连发炮珠:“你该不是就这样的智商?你不觉得愧对你家王爷吗?还是你家王爷觉得萧府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窑子?”
他一连几个问句,问得谢安宁哑口无言,旁边的李家未更是无语的不行,世子这是什么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