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班列中脸色稚嫩的沂王赵贵诚,赵扩的眼神又变的复杂。
这一切,都被班列前的史弥远敏锐捕捉在眼中。
退朝出了大殿,想起要奏之事,赵竑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他本是有本上奏,被梁成大这个大搅屎棍一搅和,都给忘了。
赵扩身体不好,十日一朝,除非十万火急,看来要上奏,最快也得等到十天以后了。
想想忽然觉得不对,梁成大弹劾他的这些事,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烟消云散了。
这些个言官,造谣的成本太低,难怪他们乐此不疲。
自己架不住这些搅屎棍们的激将,屡屡动怒,看来道行太浅,养气的功夫远远不够。
“殿下,何事烦恼?不会是梁成大那些犬吠吧?”
看到赵竑垂头丧气,魏了翁笑呵呵给赵竑宽心。
“殿下,史弥远操纵言路,朝堂上免不了要被弹劾。你就看开些吧。”
临安府尹吴兢,也是笑眯眯劝道。
史弥远操纵台谏,控制言路。满朝言官,绝大多数都是史弥远的鹰犬,这也就难怪言官们专找赵竑的麻烦了。
“二位相公,不是孤非要和史弥远对着干,而是事关重大,孤不得已为之。淮东制置使许国、四川制置使郑损,这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不把他们调回来,边塞必出大事,百姓必遭殃,朝廷必深受其害!”
赵竑正色说道,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南宋三处边塞,四川、京湖、淮东,四川和淮东都要出乱子,他怎么可能不急。
“出什么乱子?”
吴兢诧异地问了出来。
“这……许国自大骄纵,处事不公,难免和李发生冲突,酿出祸端。至于郑损,胆小如鼠,边塞一旦发生战事,郑损处置不当,必会祸国殃民。这可是大事。两位相公,可否上奏陛下,把许国、郑损二人召回?”
赵竑无奈,只能“强词夺理”。
他是按照历史上的先知先觉,希望魏了翁等人可以帮忙,避免灾难发生。
“殿下,你这都是推测,还没有发生。没有真凭实据,怎能上奏?”
吴兢摇摇头,否决了赵竑的提议。
许国和郑损是史弥远的亲信,史弥远一手提拔。难道说,让他去求史弥远吗?
“殿下,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再说了,操心了有用吗?即便你告到官家那里,他又能如何?否了许郑二人的任免吗?许郑二人所犯何罪啊?”
徐喧皱着眉头说道,让赵竑不要冲动。
“许言官风闻奏事,就不许我居危思安?要是不换人,要出大事!”
赵竑做最后的挣扎,希望这些大臣能够在朝堂上发言。
“殿下,此举非但毫无意义,而且还会得罪史弥远。你还是稍安勿躁,做好本分吧。”
吴兢毫不客气,直接盖棺定论。
我……去!
赵竑失望地摇了摇头。
恐怕真如这几个老奸巨猾的士大夫所说,强行上奏,只怕会适得其反。
这样看来,此事只能不了了之。除非,自己足够强大,能决定这些国事。
见赵竑闷闷不乐,魏了翁话题一转,提到了冶铁的事情上。
“殿下,你冶炼的新铁,出来了没有?成色如何?”
“就是,殿下,忙活了这么久,不会一事无成吧?”
吴兢也是笑呵呵问道。
“魏公、吴公,你们就静候佳音吧。等好铁炼出来了,我让人打几把好刀,送你们每人一把,用来练葵花宝鉴!”
赵竑一本正经地说道。
“葵花宝鉴?那是什么?”
魏了翁一怔,随即摇摇头笑道:
“老臣年纪大了,练不了什么葵花宝鉴。还是留给殿下去练吧。”
“殿下,说好了,送一把宝刀给我,我那不孝子最爱练武!”
吴兢主动索求。
“几位相公,告辞!”
赵竑汗流浃背,赶紧告辞离开。
看来,许国郑损的事情,只怕是没有办法,一味用强,只怕会适得其反。。
现在只能是拖一天是一天,寄希望于这两个蠢货不要太过嚣张或胆小,让祸事尽可能拖延。
回到府中,匆匆洗漱完毕,连日来因为没有好好休息,赵竑衣服都没脱,就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爬上床来,窸窸窣窣帮他脱掉了衣服,然后钻进了被窝。等他反应过来,一个柔软温热的身子已经缠住了他。
“殿下,你可是好久没有碰我了。”
徐姬柔声细语,似乎有一丝埋怨。
“徐……姬,你不……要这……样……”
赵竑呼吸急促,口干舌燥,显然无法抗拒,很快就结束了“失身”的事实。
“咯吱”的床摇声响起,无法压抑的喘息声和呻吟声跟着传来。
什么史弥远,什么杨桂枝,什么赵扩,什么国事家事天下事,统统的滚一边去。
这一刻,他只想放纵,只想释放。
就让他在这春风沉醉的夜里,尽情地撒把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