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年点头:“我也知道,要不然找我干嘛?肯定是我身上有好处呗。”
“那你怎么想的?”顾文邦问道。
陈安年起身摇头,“让我再想想吧……老顾,我先进去一趟。”
顾文邦怔怔点头:“我也要走了,外面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危险了。”
等到顾文邦快要离开内城的时候,陈安年在其身后说道,
“老顾,代国已经死太多人了。”
顾文邦身体猛地一震,但是没有回头,“是啊,已经死太多人了。”
陈小子,你要答应他们了吗?
目送顾文邦离去,
陈安年轻叹一声,走进内城核心,替帝妘扫去并不存在的浮尘,站在镇天碑前,
“燕老,我想我已经有决定了……”
镇天碑上,每一个字都代表了无数的英魂,上面残留的意志威压已经消散了约有三成左右。
恐怕最多再过一年,就会彻底消散了。
毕竟赤明天已经死了,这些意志威压,也不过是无根之水罢了。
陈安年走到青铜棺前,看着帝妘那张祸国殃民,妖艳明媚的脸,
“帝妘……”
“想想我们好像还没真正说过话……咳咳,上次那些话肯定也不是你的本意。”
“都怪赤明天那个混蛋……”
“你要是真活着该多好啊,最起码还有人能跟我说说话。”
陈安年拉着石凳,坐到帝妘跟前,
“青山宗走了,师傅师兄走了,柳苏也走了,罗有财也是。”
“好不容易还有燕老能和我说两句话,但他也走了……”
说着说着,陈安年双目有些模糊,垂下头:“我连找个人说话都做不到。”
“要是平时也就罢了,但我的时间……不多了。”
“三天后,我就要去边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师傅师兄,柳苏过得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好想再和他们一起抢饭吃,就在守拙峰上的小亭子里。”
“要是你还活着,我也想带你去看看,那地方可好了……”
“……哪怕……再看他们一眼,也好啊。”
“唉……”
寂寥幽暗的镇天城里,回荡着陈安年的叹息声。
良久,
陈安年擦去眼角的湿润,咧咧嘴,“帝妘,不是我说你,真是红颜祸水啊。”
“要不是你强行把我破身了,我在水行一道上,也不至于只能凝练出一条道纹,就停滞不前。”
“其余四行,我可是都凝练出了九条道纹,唯独一个肾脏水行……”
“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呵呵……”
陈安年起身,“算了,等陈大爷活着回来,再找你算账吧。”
说罢,陈安年转身,朝镇天碑行了一礼,“燕老,晚辈走了。”
陈安年消失在内城核心,可走到内城门口时,还是咬牙切齿地回来了,
“草!老子被你破了身,可别到死了都是我在吃亏。”
说完,陈安年一狠心,俯下身,在帝妘的红唇上,轻轻印下。
输送了最后一批五行神力后,哈哈大笑,大步离去。
可是他没有看到,帝妘的眼角,有一滴泪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