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夜里,朋来客栈。
秦川又在房间里拿出了自己的躺椅,悠哉悠哉地摇晃了起来。
相比于陌生的床榻,他还是觉得在自己的躺椅上舒服一点,也更安心一点。
因为他晚间曾见到好几个豪奢子弟,搂着七八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住进了客栈,那几个女子一看就是风尘女子,不用想这些人住进这里是打算干什么。
而他再一问客栈的伙计,这些豪奢子弟是这里的常客,经常来,这就不免让他心生膈应了,万一哪个伙计偷懒,没把房间里的被褥浆洗干净,这岂不是会留下诸多‘隐患’?
所以,还是在躺椅上凑合一晚上吧,反正现在的他,就算三天三夜不睡觉,也照样能精神抖擞的,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至于徐妙音,他也给对方开了个房间,虽然一个厉鬼也不需要睡觉,但总不能和他这个黄花大公子同处一室不是,这若是传出去了,他秦川日后也不好见人了。
嗯,这一点,就纯粹是秦川自己想多了。
不得不说,躺椅很适合秦川,本来并不困的他,没晃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一股睡意。
接着,房间内便响起了他那轻微的鼾声。
当午夜降临,万籁俱寂时。
数十道黑衣蒙面的身影,突然从街道上四面八方而来,汇聚到了朋来客栈之外。
这时,原本紧闭的客栈门,忽然被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一名伙计走了出来。
“老大,已确认目标睡熟了,就在地字三号房间。”
伙计冲着为首的黑衣人说道,显然,这名伙计就是隐藏在朋来客栈的暗桩。
“很好。”
徐克海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雇主说目标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鬼,那女鬼也在地字三号吗?”
侯德林虽然对秦川恨之入骨,但却并没有失去理智,所以他并未让月神教的人动手,而是花了重金请来了梅花的人。
这梅花是一个杀手组织,其势力遍布数个郡城,其中高手如云,据说曾经成功刺杀过一名元婴境大修。
而且这个组织的信誉极好,不管刺杀成不成功,都不会暴露雇主的信息,当然,其收费也是极为恐怖,而且还得事先付钱才行。
这一次,侯德林的便付出了足足三十万两的银子,才请动了梅花的人。
“没在一起。”伙计摇了摇头,道“那个女鬼在地字八号房,单独居住。”
“奇怪,这女鬼怎么还单独开个房间,难不成是长得太可怕了?”
徐克海狐疑一声,旋即便带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客栈,很快,便在伙计的带领下,先来到了地字八号房。
他先是感知了一下,确认房间内有着若有若无的阴森鬼气后,便取出一个细长的竹筒,然后捅破窗户纸,将竹筒轻轻地插了进去,随即在竹筒的另一端轻轻一吹,一阵无形的烟雾就飘进了房间内。
三息之后,在法力的作用下,落下的门闩被他从外面打开了,接着,他便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
他先前吹入房间里的可不是什么迷烟,而是一种专门针对鬼魂这一类的散。
不管你是厉鬼还是冤魂什么的,一旦被这玩意沾染了,便会在一息之内鬼气消散,魂体发软失去行动力。
而且这散的厉害之处,在于可以顺着冤魂厉鬼的魂体直接生效,不用像迷烟之类的东西,必须得吸入体内才行。
房门大开,果然,一个黑袍身影正无力地软倒在了桌子上。
正是中了散的徐妙音。
“呵!果然如此啊!”
徐克海转到正面,当看到徐妙音那恐怖的脸后,忍不住啧巴了一下嘴。
怪不得目标要另外开一间房间呢,就这张脸,就算是身为同伴也得发怵啊!
看着这突然闯入房间的黑衣人,徐妙音心底不禁一惊,她知道今日白天在斩妖司的事情发酵了,这是有人来报复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通知秦兄!”
她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黑衣蒙面人实力很强,绝对不是筑基境的修为。
但,此时的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从腰间取下一个黑色的布袋,然后轻轻将口袋一拉,她的身体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吸入了其中。
“好家伙,这回的雇主够财大气粗的啊,竟然还提前准备了纳魂袋!”
伙计看着徐克海手中的口袋,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这纳魂袋是能容纳灵魂的法宝,其造价可是非常高的。
“别废话了。”徐克海瞪了伙计一眼,随即将纳魂袋递给他,道“你先把这女鬼给雇主送去,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
这伙计虽然也是梅花的人,但只是负责情报和联络雇主的事情,其本身没有多少战力,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作用。
“行,我这就去。”伙计接过纳魂袋,便离开了此地。
伙计离开后,徐克海便退出了房间,轻轻一挥手,便带着手下朝着地字三号房间接近。
当梅花众人一切准备就绪后,徐克海直接一刀斩向了房门。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他深知迷烟撬锁什么的,对修者而言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与其多此一举被目标警觉发现,倒不如干脆点,直接破门而入,进行强杀来得简单干脆。
砰!
刀落,房门瞬间四分五裂。
而与此同时,地字三号房的两扇窗户也是在同一时间爆碎。
两名同样的黑衣蒙面人配合着徐克海破窗而入,身子在房间地板上向前一滚,便到了床榻之前。
下一刻,一声惊恐的尖叫声,顿时打破了黑夜的宁静。
“啊!你们是什么人!不,不要杀我!”
听着这道声音,刚刚冲进房间的徐克海不禁皱起了眉头。
据雇主所言,目标人物可是敢在斩妖司伤人的狠人,纵使是在惊慌之下,也不可能发出这种声音。
“难道目标不在这里?”
带着这个疑问,他将目光看向了床榻,就只看到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颤颤巍巍地缩在床榻里边,不住地求饶着。
“玛德!情报有误,目标不在这里!”
看着这一幕,他哪里还不知道伙计的情报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