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但又是在这种,宋公文又开口了,道“陛下,臣也有事启奏。”
闻言,魏云弈当即愣住了。
再连续接下两次打击后,自己已经是扛不住了。
现在老丈人又站出来,说有事要回禀,想要做什么,还嫌这两件事情对朕的打击不够大?
“说吧。”摇了摇头,魏云弈瘫坐在龙椅上,大有一种躺平的意思。
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他还能做什么呢?
只能听之任之。
难道说,不停就可以当不发生吗?怎么可能。
而且,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自己如何进行针对性的处理和?
当然,其实在魏云弈心中,对老丈人还是抱有一些期望的,对方掌管着户部,如今那两项大工程,不知耗费了多少银钱。
现在他倒是希望,能在这方便弥补一些,不至于让气运涨到那般恐怖程度。
下方,宋公文躬身,然后拿出一道奏折,继续道“回禀陛下,自从微臣住持推行摊丁入亩以来,至今已经过去了数月,终于在各地都推行成功,效果显著,百姓振奋,民心鼓舞,微臣前几日已经下令,让各地官员开始征摊丁入亩的税收,初步预估,此次变法之后所带来的税收,将会是去年全年税收的双倍有余,想来过一两个月,就可以完成了,还请陛下一观。”
说完,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兴奋之色。
毕竟这是自己主导的改革,对于整个国家来说,好处更是难以估量。
还有一点就是,宋公文所说摊丁入亩后收上来的税收,也才只是第一年而已,以后还会源源不断,即便没有第一年多。
但可以肯定的是,从今以后,大魏每年的财政收入,将会是惊人的,超越以往。
如此,才是真正的国富,因为有了钱,朝廷就可以做更多的事情。
他又怎能不兴奋呢?
旁边,太傅张正明在听到这些后,也是眼前一亮。
作为朝廷文官第一人,他完全知道这其中的意义所在,也明白从今往后,大魏将真正走向强盛。不由的,其心中有些感慨。
一般而言,一个王朝在经历一百多年后,皇帝能维持在原有的基础上,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可当今陛下,却能够让整个国家更上一层楼,无论军事还是经济上都是如此。
张正明几乎已经有了预感,大魏的强盛。
将会超越历朝历代。
事实上,不仅他心中喜悦。
包括张正明在内的那些文官们,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如此。
虽然其中有人,因为变法而损失了许多,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而变法的背后,乃是陛下支持的,自己又能多说什么呢?
且如果国家越强的话,那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只不过,与所有人心情不同的是。
魏云弈在听到老丈人的话,以及看到那道奏折后,再一次颤抖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整个人更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原以为,老丈人很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可是...
经过那两件事情的打击后,现在又来了第三件...
此刻的魏云弈,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他已经可以预见,就在今日晚上的月末结算,整个国家气运的增长,将会超越以往任何一次。
有可能比前几个月加起来还多,而仙人降世的时间,也会在这一次大大减少。
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全部都功亏一篑了。
没错。
是所有的努力。
须知,无论天度国亦或者是草原,在经过那这件事情后,怕是短时间内,都无法对大魏产生任何威胁,也就意味着暂时没有了外部威胁,气运增长,必然是铁板钉钉的。
而摊丁入亩的施行成功,让朝廷财政大幅度提升,便可以理解为经济上的繁荣。
外部无威胁,经济上也开始上行,两者相加,国力如何不能强盛?
所以魏云弈坐在龙椅上,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面前的满朝文武,眼神逐渐变化。
他发现。
昏君太难当了,似乎所有人都在和自己作对。
任何计划,初衷都是为了遏制气运,但最终的结果,却南辕北辙。
为什么,当个昏君为什么就这么难?
满朝文武。
为何一人可以担起奸臣之名,行奸臣之事?
难道,从一开始,朕就做错了吗?
魏云弈很绝望。
这时候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胸口越来越闷,若不是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修行,加上定力不错,怕是要直接吐血了。
他不想继续思考了,只是站起身来,没有示意任何一人,自顾自的走向后方。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跪拜在朝堂上的大臣们,也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今日连续三件喜讯,为什么没让陛下高兴起来。
无论是天度、亦或者是镇北关局势。
还是摊丁入亩的施行成功。
每一件都值得普天同庆啊,可陛下,怎么会有如此表现呢?
“退朝!”
看到这一幕的王瑾,当即走出来高声道,然后也连忙跟着魏云弈而去。
只留下下方的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每个人注意到了陛下的神色,似乎心情不好,因此也不敢去问。
而他们也在此时,想到了同一个成语,君心难测!
即便是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
但当今陛下,却并未表现在脸上,真正的喜怒不形于色啊。
张正明和宋公文二人,则是相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陛下已经离开,王公公宣告退朝。
那他们待在承天殿,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在二人的带头下,文武百官也在此刻离开。
与此同时。
离开大殿的魏云弈,茫然看着天空,心情非常复杂,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而在看到跟在一旁的王瑾后,他顿了顿,不由由衷询问道“王瑾,你觉得朕是昏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