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可,这位公子不但聪慧过人,能和我们佃户出生的人团坐一起,还这样平易近人,真是我们上辈子积的德啊”
红天见着割巴子和自己一脸殷勤说话,心里想到,这溜须拍马的人,真是那个时代都有,
这家伙就一势利眼,估计在村里人品也不咋地,怪不得刚才看到大枝看他的脸色都是一脸嫌弃,院里的“条儿”见他都要多吼叫几声,既然和自己说话,怎么也得回一声:
“既然和可伯是家人,一家人当然要坐一起啊,这里不分高低贵贱,聊得来就行”
说完对着割巴子涩笑一示,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割巴子这会儿望着老可,又想说又不停的看着碳火边的人,还是有话说又不想的说的样子,场面已经有点尴尬,见到这个状态,坐在老可旁边的红天开了口:
“可伯,这位巴子叔有事儿说,不方便我就先回避一下,你们先聊”
红天说完试图起身回避,老可见状赶紧说道:
“哎呀,你巴子有啥不能说的,你今天没过这位公子是多么买聪慧过人嘛,他就是我的家人,有啥事儿但说无妨,何况,他在这里,什么事儿也能帮我们拿拿意见,你就赶紧说吧”
割巴子一听,嘴里正准备说,旁边的惠娃子急了,接过话说道:
“可伯,那我就说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事情是这样的”
惠娃子急着就把今天族长家卢总管,又要多收三成租金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还说了全村唯独没有增加租金的,就他老可家,全村人都觉得不公平,但是也没有人敢出来反对,按以往的经验,唯一能在族长家说上话的除开希翁,就是老可了;
如今族长不增加老可家租金,大家也知道这是族长忌惮今天来他家的这位公子,也是变相的想讨好老可,对于其他村民,却多出了三成租金,那个心里也不服气;
但是谁也没办法,于是割巴子和惠娃子暗地里和其他村民通气后,觉得还是来找老可出面,要比较好点;
希翁是退休老师,他家的地,是朝廷给的,虽然不多但是也在收租,要让他去代表大家说这事儿,怎么觉得都不会尽心尽力;
大家一合计,觉得能解决这个事儿的,也就老可了,要是他出面,这次要是能说服族长,取消这三成租金,那他在村里就更能代表乡亲们的利益不是嘛。老可的为人在村里也是有目共睹的。
坐在一旁的红天一听,心里想到,原来古代的这种地主老财,剥削佃户是这么无耻,想涨租金就涨租金,朝廷既然也不管,这不是变相的增加农业税嘛;
但又听说这族长以前饥荒时也主动救济过全村,并且这三年的租金也真没涨过,这次突然涨租金的方式和时间点,傻子也知道是冲着讨好红天来的,商人的本性本就如此;
老可听惠娃子一说完,赶紧说道,那我明天去找苏老清,(族长就叫苏会清,老可叫苏老清);
我和大家一样,多交三成租金就是,如今日子才好过,这老苏家就开始惦记起租金了,老可知道如果多交三成,自己家日子多少不会宽裕,但是他不愿意在村里搞什么特殊,愿意和大家一样对待。
这是侧向而坐的二儿子,听老可说要多交成租金,赶紧试图劝止这话,于是说道:
“爹,三成租金,够贵儿年后城里读一年的书费了,要不还是去劝一劝老苏家吧”
其实,老可何尝不知道,这三成租金,正是自己孙子贵儿,在城里读一年书的学费呢;
何况,贵儿也是老可家,唯一在城里学堂上学的孩子,也是他家唯一的希望,平常老可,也是十分爱惜这个孙儿;
但是面对突入奇来的这事儿,老可明明知道苏老清不怀好意,也想离间他和村民的关系,也是想讨好他家的亲戚,明知是计,又没有好办法;
更别提要去劝说苏老清不涨租金,肯定是有条件交换的,想必自己和村民是占不到他便宜的。
这时除开红天以外的人,都陷入一筹莫展的状态;
割巴子和惠娃子俩人都看着老可,老可的二儿子,此刻心急如焚,但是又插不上嘴;
看的出来,大家都不想多交着三成租金,都是给地主打工,谁家家里都不是特别富裕,要是能剩下这三成租金贴补家用他不香嘛。
看着炭火边的人都陷入沉静和焦急,红天这个时候说话了:
“大家不要担心,我有办法解决”
火炉边的人一听,这位少年说有办法解决,大家一下子都抬头看着他,心里到不是十分相信他能解决;
必定一个才到老可家住了没几天的一个少年,怎么可能让一个老奸巨猾的地主财不乱收费呢,难免眼里有点不是特别信任;
于是大家还是望着老可,老可看见大家还是看着他,于是说道:
“你们不要急,还是听听公子咋说,他必定见多识广,定有好的主意呢”
红天一看,老可还是多少信任自己的,想到这事儿本来就和自己多少有点关系,自己要是不来,这花台村佃户的租金不一定这个时候会涨;
面对这涨的蹊跷的租金,自己有权利有义务解决好,于是说道:
“我看了一下村里的地形,去往渝州城里的大路离我们村不远,为什么要绕开最好的路段不走,而绕到对面山腰去了?
还有,那山腰的路也没法走马车啊,如果能把去城里的那条路拉直,从我们村里通过,那一切都会发生天大的变化”
听红天刚把话说完,割巴子憋不住了说道:
“公子,你有所不知啊,那条路当初是老苏家不让从我们村过路啊;
听说要占他家收成最好的那几块地,那个掉钱眼里的人哪能同意呢;
于是没办法改成一条小路走对面山腰去了,我们村后面还有还几个大村子人都在找他说过,说他们几个村把占地的粮食给他补上,苏老清也没同意啊”
当割巴子说出了那条路的当初的故事,心里感慨,于是也补充道:
“哎,现在这路啊!太窄了,进城只有肩挑背扛,要是能把路,引到村里来,就可以走马车了,我们进城卖东西就方便多了;
我们村还是离城最近的村呢,我们村后面还有好多个村子,他们进城比我们还困难,有的还得走好几天路,才能到城里,苏老清是舍不得他的那几块地”
红天已经清楚了为什么,他从中也已经看到了解决办法,不光是有了解决办法,他现在需要了解的是,苏老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伯,你们能说一下苏老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小了解的多一点,这样我们就有好的办法解决这三成租金的事儿”
大家一听,三成租金的事儿是有办法解决的,眼睛也亮了,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惠娃子有首先说道:
“公子,你真有办法?苏老清这人我们都了解,他家情况我们都清楚,你要了解什么,我们都可以告诉你”
“好啊,那你们把这地主家的事儿都给我说一说,我想一想办法”
大家一听,少年要打听苏家的事儿,于是大家心里早都安耐不住的想说,于是这会儿炭火边开始了一阵口若悬河、七嘴八舌的说话声;红天看的出来,大家对老苏家,还是有很多不满,只不过一直都没说出来而已;
一会儿过去,老苏家的事儿并没有说完,但是红天基本确定了几个事儿
1,老苏家发展到今天,的确是三代人的努力,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也的确不容易,他把地看的重也没什么不对;
2、他虽然把钱看的紧,到了一毛不拔的地步,的确对村里借钱借粮都不愿意,但是天灾人祸,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过救济村民的举动,虽然这是他为了赚取村民更多的价值,说明此人懂一点商道,是可以与之交流和沟通的切入点的;
3、他城里那个儿子作坊已经在城里站稳了脚,听说最近已经不怎么给他交钱了,苏老清已经管不住大儿子了,他小老婆生的二儿子有点傻,他想给老二多少留点钱,怕老大以后不管他小老婆和二儿子。
4、他想攀高枝,能想到收租金不收老可家的,就说明这苏老清回来点计策,多少要点面子;
通过分析这几点,红天心里基本肯定,拿下苏老清基本问题不大,只要他爱钱,就能搞定他,于是待大家还没有说完苏老清的故事,他就急忙的说道:
“你们大家说的我都知道了,明天我和可伯去苏家,你们一家出一个人呢在苏家门外等我消息,这事儿我自有办法解决,今天这事儿就到此为止,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休息把,你们把我说的话,都告诉给全村村民就行了”
大家一听,这少年这么有把握,必定开始也是见过他的才识,老可这时多少心里想着谈判是肯定要去的,这少年既然要去,那就明天去一趟,反正自己也打算要去,于是也劝割巴子和惠娃子回去,并按少年说的去做:
“巴子,惠娃,你就听公子的,先回去通知到,明天我和公子早上去一趟苏家”
听老可说完,哪儿位起身,大枝准备送他们出去,割巴子这时也说道:
“公子既然发话了,我们这帮佃户就指望公子您了,你安排的事儿我和惠娃子晚上就通知到,明天早去苏家,那你们早点休息,就不要送了,我俩自己回去”
说完二人转身就出了屋,园中的“条儿”又开始叫唤起来,这次大枝没有喊,狗叫了几声也不叫了,院里的天空乌云的缝隙间不知什么时候一轮月亮出来了,旁边的乌云慢慢散开。
2021年3月2日(肖家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