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辞觉得对面这人,谦虚得太过了,不管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没得说。
女孩子不敢接触他,大概是和自己一样,产生了畏惧感吧。
一个各方面都太过优秀的男人,很容易让人产生自卑感。
女人在爱情来临之时,不仅会自发长出恋爱脑,自卑的心理也会汹涌而起。
用完餐后,颜辞准备付钱,祁砚琛却说这顿晚饭是他提出来的,自然没有女孩子付钱的道理,叫她下次请回来就好。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R国女孩,皮肤很白,瓜子脸,偷偷打量了两人几眼,她本来以为二人是男女朋友的,她很想说其实这顿饭可以记在剧组账上,还能打折。
最后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说。
颜辞从随身带的斜挎包里拿出两片单包装的湿纸巾,递给祁砚琛,她依稀记得,祁影帝好像有洁癖。
祁砚琛接过后,撕开,拿湿纸巾把修长的十根手指好好地擦了一遍,转头问:“还有吗?”
果然,能叫祁影帝下厨真的是她的无上荣光,下次如果有机会,一定自己来。
“有,”她点点头,从包里又掏出两张。
祁砚琛冷白的手指接过,又用两张湿纸巾把手擦了一遍才罢休。
把手擦干净后,二人起身离开。
回小院的路上,恰好碰到了两位编剧中的一位。
他的笔名叫“海鱼”,擅长悬疑探案小说,写过不少代表作,销量都不错,其中还有被改编成剧的,是孔导特地请进组的。
由于孔导想用原创剧本,所以这个电影剧本完是新的,由海鱼和另一位专业编剧共同创作。
主要人物剧情还是由海鱼执笔,但海鱼毕竟不是专业编剧,还需要人辅助。
“诶,你们怎么一起回来?”海鱼戴个眼睛,三十来岁,斯斯文文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应该是刚和孔导聊完剧本。看得出来,他说这话也是纯粹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刚一起吃完饭。”祁砚琛回应。
“哦哦,我和孔导商量了要修改一些戏份,颜老师可能要辛苦一些。”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对方是因为欣赏自己的能力,新任她,才会给她机会,她不可能会推辞。
二人进了小院就各回各的屋子,院子两侧各有两个房间。
颜辞和祁砚琛住在一边,孔导和副导演住在另一边,对面两个屋子灯没看,人应该不在。
洗完澡,颜辞身上只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吊带,外面披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空调冷气开放,刚洗完澡,,光着腿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热气被蒸发,竟然还觉得有些冷。
窗户半敞着,夜空中零星可以看见几颗星星和半截月亮,月色很淡。
她正拿着浴巾擦拭头发,发尾水珠一颗颗滴下来,准备走到窗台去拿吹风机时,模模糊糊地看见窗纱后面有一根黑黑的,长长的东西,她背后一凉。
顾不上别的,她的脚定在原地,连叫都叫不出来。
踩着拖鞋哆嗦着跑出了房间,被门槛绊了一下,门被摔得响了一声。
住在隔壁的祁砚琛闻声开门,半个身子探出来。
他也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浴衣,洁白的领口松散,露出光洁诱人的锁骨,带着水的刘海搭在额前,把领口都弄湿了。
身后是房间里散发出的光,他站在光亮里,下颌线条利落,而颜辞衣物单薄,狼狈的站在走廊上,鞋子还是湿哒哒的。
她自然是没心思痴迷于男人的美色,她已经被刚刚那截东西给吓蒙了。
祁砚琛刚刚正在浴室,隐约听到一声惊呼,便快速裹了浴衣出来开门,便见到女孩狼狈又无助地站在走廊上,他的心好像一瞬间被揪了一下。
她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圆溜溜的眼睛里雾蒙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脑后,无助极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出房门,揽住他的肩,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同时,他警惕地转头,目光落在她的房间,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响动,可女孩单薄的肩膀正在轻轻颤抖。
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闯进了房间,可女孩只是有些慌乱,身上并没有受伤的痕迹,他心里又安定了些。
“有蛇。”
她最怕蛇了。
刚跟着爷爷去乡下时,乡下孩子可不管你家里是什么情况,都是抱团欺负外来的孩子。
颜辞没有父母,只有一个爷爷,就成了他们重点欺负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