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夫人,你把我家主子害惨了。”
沈灵毓闻言冷笑,“这话只有他能说,你一个做护卫的,帮他打抱不平,倒不想想我一个妇人能有多大能量。”
“可主子身上的麻烦,确实是因你而起。”时一一本正经道。
沈灵毓深深吸了口气,懒得再同他争论。
这世道对女子素来不公,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男子成才,那是他自己有本事。
若是落入尘埃,或身陷险境,便是被女子所累,他们从来都学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谢云州得罪世家望族在先,以他的头脑,必然也想到了那些人绝不会因为他挨了一刀就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出手罢了。
至于背后给裴澜之出谋划策的人又是谁,她猜不到,更何况就算猜出来了也不是她能抗衡的。
由始至终,都是谢云州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而她充其量,只是个导火线罢了。
沈灵毓抿抿唇,待回到将军府,便让泽兰从里面锁上了听雨轩的门。
泽兰胆战心惊道:“这京中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今早老夫人和三爷还在担心自己死到临头了,转眼间,皇上却关了谢尚书禁闭,夫人,这把火会不会烧到您身上?”
沈灵毓不置可否,“会。”
泽兰登时吓住,“那该怎么办?”
沈灵毓抿唇摇头。
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这火会在什么时候烧到她头上,怎么烧,一切都还是未知,所以她没办法提前做准备。
她只求这把火不会殃及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然,她便拼上整座将军府。
泽兰瞧着她紧锁的眉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把另一件事说了出来。
“您回府之前,三爷下令把二夫人放出来了。”
沈灵毓闻之冷嗤,“他的气消得倒是快。”
泽兰拧眉道:“听说是二夫人放纸鸢寄情,正巧被三爷看见了。”
沈灵毓不说话了。
虽然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但叶婉然被放得这么快,还是让她心里不爽。
不过想想也是,裴澜之同她那么多年的感情,无论她做过多对不起他的事,他对她都总留着一丝偏爱。
但即使行动自由了又如何,玉珠已经得手,往后,可不是叶婉然随心所欲想霸占裴澜之,就能霸占的了。
沈灵毓心里暗哼一声,抬眸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起身让泽兰帮她铺床。
“这几日把门守好了,无论谁来都不许开。”
泽兰郑重点头,“奴婢知道了!夫人放心,有奴婢和莫娜在,谁都甭想动您一根毫毛!”
然第二天一早,主仆三人正在睡梦中时,听雨轩的院门还是被人哐哐撞开了。
莫娜瞬间惊醒,身手敏捷的从房梁上跳下来。
刚站稳身子,屋门便被人推开了。
叶婉然带着徐嬷嬷冲门而入,摆明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哪想一进门却见沈灵毓还在床上躺着,嗤笑一声,说起了风凉话。
“弟妹真是好兴致,外面都在传你与谢尚书珠胎暗结,把将军府的门牌都快骂臭了,你竟然还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