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然无奈,只得又回过头来恳求谢云州。
“谢尚书,我求你了,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如今这般也算受到应有的惩罚了,实在不行你把我吊上去吧,只求你放了澜之!”
她这般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只当她才是裴澜之的妻子呢!
一时间,众人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沈灵毓。
名门大户,哪家没有不可告人的秘辛,联想到前几日裴二爷突然葬身火海,裴三爷又连夜复活一事,再看看叶婉然这会儿的反应,聪明人一下子就看透这里面的内情了。
只是这种事实在不好放到台面上说,毕竟说多了可是要惹出乱子来的。
沈灵毓倒是一脸坦然,管旁人心里怎么想。
裴澜之和叶婉然有背德之情,丢脸的是他们,她最多被人同情一番罢了。
但裴澜之的命,她却不能不管,因为留着他着实还有用。
方才只想着让他多吊一会儿吃点苦头,哪想竟这般废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战场上活下来的。
沈灵毓默叹一气,扭头看向谢云州。
“谢尚书,我夫君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到底是被皇上亲封的忠勇爵,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该由皇上亲自审理,您这般于法不合。”
谢云州沉了口气,盯着她说:
“裴澜之今早拿着榔头突然冲进我的营帐中想暗害我,若非我反应敏捷,此刻怕早已成了亡魂。
我奉皇命主理清瘟,裴澜之不服管束,擅自行凶,我才让人将他吊在了树上以儆效尤,裴三夫人,你倒是说说,本官究竟做得哪里于法不合?”
沈灵毓没话说了。
因为裴澜之确实活该。
可他若是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裴澜之,应该诚心诚意的跪在地上向她道歉,应该死在她手里才行……
沈灵毓攥紧了双手,紧抿薄唇,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却不想谢云州突然抬手,让守卫把裴澜之放了下来。
“裴澜之肆意行凶,罚军杖三十,另,本官会奏请皇上,革其爵位,以儆效尤!”
众人闻言,不自觉扭头朝裴澜之看去。
这惩罚确实重了。
原想着只要在树上吊上几个时辰便没事了,哪想后面还有更狠的等着他。
忠勇爵虽无实权,但大小也是个身份。
这下连爵位都没了,将军府日后想翻身,只怕更难喽!
而对裴澜之而言,更难熬的还不是以后,而是眼前。
好不容易被放下来喘口气喝点水,哪想那两个守卫紧接着就把他按到地上,二话不说举起了军棍。
裴澜之也是在军中待过的,这军棍有多疼,他比谁都清楚。
三十棍打下来,他屁股保准要开花。
光是想着,他就怕得不行了,两手挣扎着想去捂屁股。
哪想行刑人却猝不及防一棍子打了下来。
“啊!”
裴澜之毫无防备,当即扯着嗓子惨叫出声。
行刑人却面无表情,一棍一棍接着打。
叶婉然在旁看着,心都要碎了。
“澜之,你受苦了……”
沈灵毓不想看她那副模样,皱着眉默默扭过了头。
谢云州抿唇冷嗤,“沈灵毓,你对裴澜之的那份心,怕是要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