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甩开他,声泪俱下地控诉。
凭什么郡王夫人想杀就能杀,她同谢云州又算什么,何时轮到她来为谢云州扫清障碍了!
谢云州见她哭得这样可怜,叹气说道:“郡王夫人与我义父私交甚好,就像她方才所言,我是她看着长大的,所以她对我的期望自然更高一些。”
沈灵毓冷笑,“既是如此,早在你坏名远扬时,她就应该狠狠教训你,而不是把怒火发泄到女子身上!这世道艰难,女子行事多是身不由己,她那般针对我,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坦荡之人!”
“沈灵毓!”谢云州有些恼了。
沈灵毓却当没听见,伸手问他要钱。
“昨日说好的三万两,今早又平白受了一场气,我也不要多,一共三万五千两,烦请侍郎大人如数给我吧!”
谢云州听之一怔,继而被她气笑。
“合着在我面前哭了几嗓子,目的在这儿,你这辈子就掉钱眼里去吧!”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数够三万五千两,直接甩她手上。
沈灵毓才不在意他怎么想,实打实的东西攥在手里才是最要紧的。
更何况,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去求她了。
沈灵毓收了钱,整理好衣衫便离开了。
刚到门口,就见莫娜来接她。
上马车后,沈灵毓没急着回府,而是去了主街上的铺子。
她的随嫁品中有几间铺子,卖胭脂水粉和古玩字画的。
平日也算挣钱,但到乱时,这些东西就危险了。
也是昨夜泡药浴时,她才突然想起,前世的东盛在一个月后要爆发一场瘟疫,起初就是岭南的荒灾引起的。
因为粮食收成不好,导致饿殍满地,尸体无人处理,久而久之,就爆发了瘟疫。
后来有一伙流民闯入盛京,在盛京引起不小的骚乱。
那场瘟疫,几乎死了大半城的人。
当然,有人遭殃,自然也有人得势。
前世的谢云州因为治疫有功,被皇上一举提拔为吏部尚书了,不过也是拼了半条命才换来的官位。
算算日子,她也该开始着手做准备了。
沈灵毓将陈术叫出府,把那三万五千两银票交给他,让他带人出城采购药材。
“夫人买这么多药做什么?”陈术皱眉不解。
沈灵毓面不改色道:“昨日遇到一个神婆,让她给我算了一卦,她说我这几间铺子得改成药材才能挣钱。”
“江湖术士之说,不可尽信。”
“我信。”
沈灵毓目光坚定地看着他。
“总之你只管照做便是,赔了算我的。”
陈术见她主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即带人出城去了。
哪料他刚走不久,大理寺卿祝危又带着两名属下围住了沈灵毓。
“裴三夫人,昨夜城郊树林内发现了一具尸体,经查证,她是曾去贵府做过法事的神婆,且她死时,手里还攥着一条手帕,经贵府二夫人证实,那手帕正是您的。”
“本官现在怀疑神婆之死与您有关,劳烦您随本官去趟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