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了张大娘夫妻二人,几年没见的闺女,再一碰面,竟然是如此局面。
“张大娘你不要担心,张大叔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等张姐姐的身体好,张大叔也就回来了。”
话是这样说,但李秋月自己心里也没谱。
毕竟这动手,两人都脱不了干系,进了官府究竟谁对谁错,那完全得看官府的意思。
若是上面的人通情达理,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张大叔可能会被平安无事的放出来。
若是官老爷铁面无私,只知道就事论事,那二人免不了都要受一顿皮肉之苦。
就在她还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时,张莲花的声音从旁边轻飘飘的传来。
“娘……”
“哎……”张大娘急忙捏着她的手,“娘在,你有什么委屈跟娘说,娘都听着呢。”
刚止住的眼泪,随着床上的张莲花醒来,又重新涌了出来。
人家母女酗酒,李秋月自然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碍眼。
一到药房这边,便看着老大夫正在给一位老太太开药。
老太太一直用帕子捂着嘴咳个不停,脸上带着些许不正常的潮红,哪怕没有把脉,李秋月也能猜个大概。
这必然是年纪大了,天气太冷,染了风寒。
“你怎么出来了?”老大夫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这话明显是对着李秋月说的。
“张姐姐醒了,她们母女二人这么长时间没见,肯定多的是话要说,我一个外人,在里面不合适。”
“不是说那是跟你一起从小长大的姐姐吗,怎么现在又反倒说自己是外人了?”
“呵……”李秋月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在张莲花那里,她们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是在张大娘那里,李秋月终究还是村里那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地痞。
虽说平时张大娘对她,倒也不像是李大强一家人那样无理取闹,但也说不上有多亲昵。
顶多,只能说是互不相干。
见她不说话,老大夫也没有继续问什么。
这芝九草堂,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有些话,用不着完全说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老大夫也能猜出来一二。
把老太太的药开好后,难得没有其他病人上门。
老大夫一边清点着药房里剩下的药材,一边问:“你之前不是说家里弟弟腿受了伤吗,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说李秋月差点都忘了。
“上次拿回去的药,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腿恢复了一些,但目前还不能站起来走路,等会走的时候劳烦老大夫您再开几副。”
还不等他开口问,李秋月急忙又补上一句:“我带了钱的,您放心。”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弟弟摔了腿在家里歇着,站不起来,那你这草药……”
“我家里又不止一个弟弟。”李秋月没有半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