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直接带你去夫人,屋子里有什么想问的,姑娘直接问夫人和老爷便是,我一个当下人的,又是个男人,很多事情知道的也不清楚。”
家丁朝她憨厚一笑,话说的倒也明白。
李秋月想了想,便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一直到推开了一间朱木雕花的屋子,各式各样的草药味,混在一起,扑面而来。
“咳咳……咳……”李秋月被呛得咳了起来,“这屋子里怎么这么浓的药味?”
“姑娘见笑了,我家夫人这身子骨,就靠这些药吊着。”县令快步从屋里迎上来,“快进来看看。”
李秋月没推辞,跟着往里走了几步,便看着那沉木雕花床榻上,躺着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妇人,脸色苍白间,泛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
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如从院子里种的翠竹,纤细到只剩骨架。
县令夫人的病,比想象中还吓人。
李秋月倒吸一口凉气,急忙来到床边,都来不及跟县令夫人打声招呼,便将手搭到了对方的手腕上。
脉象紊乱虚弱,甚至有经脉倒流之象,时不时又突然强劲几下,像是被人打了催化剂。
看着李秋月一直搭在夫人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旁边的县令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既想知道面前这小姑娘能不能治夫人的病,又害怕自己出声打扰到了对方。
至于带李秋月过来的家丁,在推开这扇门之后,便已经不见了身影。
这场脉,整整把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夫人都睁开了眼。
以极为微弱的声音问道:“大夫……我这身子骨……应该也就这样了吧?”
“你别这么说,这小姑娘可是神医,说不定……”
后面的话,县令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李秋月迟迟不开口,又一直紧锁着眉头,看上去和之前来的那些大夫,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小姑娘看上去,没有半点大夫的模样。
就在夫妻二人愁眉苦脸之际,李秋月突然开了口。
“夫人刚刚,是不是喝了什么?”
“啊?”县令一愣,眼神看向夫人旁边服侍的侍女。
那小姑娘急忙端上碗,解释说:“夫人刚刚喝了一碗参汤。”
“参汤?”李秋月眉头皱的更紧了,“能不能拿来给我看看,那人参是什么样的?”
“好!”
婢女应下后,转身就走,生怕自己速度慢一些,会耽误了夫人的病情。
看着屋里没了旁人,县令赶忙开口:“小姑娘,我夫人这病……”
李秋月回头看了一眼,刚刚还算清醒的夫人,现在又闭上了双眼,浑身上下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
“可以试试,但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真的可以?”县令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只要有一点可能,就一定要试试!”
看他如此坚定,李秋月眯起了眼睛,并没有着急接话。
恰好婢女把那碗参汤的人参给拿了回来。
只是一眼,李秋月便能看出来,这是当初自己换给老大夫的那些人参。
“这人参,是芝九草堂的刘大夫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