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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秋狝的日子,再一次来到这皇家围场,盛清姝无语凝噎,她强压着自己不让情绪翻涌。
一连几天,裴义都跟在太子身旁,不论是围猎还是出行,都贴身保护他。
直到这日,皇帝找了太子议事,他才得了半日闲。
裴义一直没有出帐篷,一直等到明月高悬,他慢慢悠悠的走出帐篷,翻身上马只身一人进入森林深处。
他驾马飞驰在丛林之中,仿佛对这路线早已轻车熟路,哪怕只有皎洁月光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很快他来到一处悬崖边,这里天高水阔,抬头群星闪烁,仿佛触手可及。
盛清姝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地方,这是每次围猎她和裴义都会来的地方。
往年他们总会在半夜屏退下人,带上酒菜,裴义偷偷带着她策马飞奔至此。
他们赏月谈心,酒过三巡,她便趁着月光翩翩起舞,水袖飘飘,总能轻轻拂过裴义的脸。
直到日出过后,他们才返回帐篷,谎称前夜醉酒,交颈而眠。
盛清姝不懂,她都死了裴义还来这里做什么。
只见裴义像往常一样摆好了她爱吃的酒菜,然后席地而坐。
从胸口拿出囚禁她魂魄的那枚玉佩,细细摩挲。
“莺莺,我很想你。”裴义看着玉佩缓缓开口。
盛清姝则坐在一旁,看也没看他一眼,想拿起酒杯却穿透了手掌。
“裴义,我也想你,想你早点死,早点下地狱。”盛清姝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冷冷地开口。
突然裴义的耳朵动了一下,迅速把玉佩塞进胸前,提剑起身面向后方。
草丛之中一支冷箭擦破空气呼啸而来,直向裴义面门。
裴义飞身躲闪,不料却有接二连三的箭羽向他而去,裴义只得挥箭抵挡。
盛清姝在一旁放声大笑:“裴义你也有今天,终于有人来取你狗命,我只恨不能亲自动手。”
箭羽越来越多,裴义无力抵抗躲闪不及,正中胸口,翻身摔下山崖,没了声息。
等了许久,一支五人小队露头,悄悄靠近崖边察看,却被埋伏在山崖下的裴义杀个措手不及。
裴义抬手便将探头的第一人拽下山崖,又借助力量飞身上岸。
夜晚的剑光寒冷又闪烁,一手八卦天地剑使的炉火纯青、神秘莫测。
鲜血染红了剑身,也染红了裴义的眼。
盛清姝突然一阵头痛,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只见裴义颤抖着手从胸口掏出那枚玉佩,因挡了一箭已变得四分五裂。
他不停的将玉佩合在一起,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会的,怎么会碎呢,莺莺你别走,莺莺!”
裴义张开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仿佛看见了盛清姝即将破碎的魂魄。
他跪在地上,眼前渐渐模糊一片。
哪怕亲手杀死她那天也没有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