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薄靳衍就知道薄梁在哪个病房了。
薄靳衍跟着萌萌去秦淮病房,路上隔几间的病房正巧有人从里面出来。
这人是薄梁的助理。
薄靳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但助理并不认识他,急匆匆的往外走,手里还打着电话:
“薄总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对,是刹车被破坏了,至于是谁干的,我们已经在查了……”
薄靳衍从门缝往里看,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薄梁。
年近三十岁的男人,面容英俊成熟,气质稳重威严,这会却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额头缠了层纱布,手指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割伤,最严重的是,两条腿都打上了石膏。
之后恐怕有好几个月不能下床了。
薄梁并未光明正大参与到杀他的计划中去,这老狐狸完美将自己隐身了,但这其中少不了他的授意。
毕竟他若是回不来,死在了外面,最后最有可能接手他父母生意的,除了薄老爷子,就是他这个阴险狡诈的三叔了。
薄老爷子年岁已高,就算争到权,也没多少年,属于能争就争上一争,可有可无,行事不会太激进。
倒是薄梁,如今正值壮年,性格贪婪又自私,不可能放弃这唾手可得的滔天权势。
杀他的主意就是薄梁先挑起来的,他那些叔伯不过就是一群只会盲目跟风的蠢货,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只是薄梁平时开车向来谨慎,要么是司机开,他坐后排,要么是自己开,速度不会太快,薄靳衍没打算要他的命,再怎么都不会沦落到现在这副惨状。
看来当时是有什么急事。
薄靳衍看了一眼,也不是特别关心,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矮冬瓜见薄靳衍的注意力分散,狗耳竖起,露出尖牙,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汪!”
只是还没扑到他身上,就被少年眼疾手快地掐住了后脖颈,再次提了起来。
薄靳衍垂下眸,看着缩了缩毛茸茸的脑袋的白狗,扯唇冷笑道:“怎么?你也想杀我?”
“……”
矮冬瓜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它只是想报仇而已,谁让他刚才掐它,那么多人在,它不要面子的吗!
“正好,”薄靳衍手上力气收紧,深黑的眼眸眯了眯,“我也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矮冬瓜听不懂他话,却能察觉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更害怕了,“嗷呜嗷呜”地直叫。
它伸出舌头,讨好地舔薄靳衍的手,但舌头还没碰到薄靳衍,少年就嫌恶又冰冷地松开了手,将它扔了。
矮冬瓜高兴了,以为薄靳衍就喜欢这个调调,又想扑上来舔他,但他们已经到了秦淮的病房,薄靳衍门一关,直接将它关在了外面。
淡淡的声音落下,“自己在外面反省。”
矮冬瓜:?
矮冬瓜委屈巴巴,爪子挠着门。
病房内,秦宴和秦湛的目光落在秦淮的腿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压抑又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