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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永孝离开恒创地产公司,外面庄定贤在车旁守候。
杜永孝没有坐车,而是漫步在油麻地街头。
庄定贤就开了车,紧紧跟在后面。
夜幕下,繁星点点。
大香港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知不觉,杜永孝来到庙街附近。
距离老远,就能听到庙街传来的喧嚣声。
走过去一看,街头摆摊卖大力丸的,驻扎唱流行歌曲的,还有售卖刮胡刀,收音机等小家电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流莺穿着旗袍,露着大腿,喷着花露水,打扮的花枝招展在街头拉客,看到男人就主动上前搭讪。
那些寻欢男人则一个个挑选,讲价,然后挽着胳膊进入逼仄小楼。
杜永孝感受着这难得悠闲时光,肚子有些饿,就找了一家摊位坐下,点了一份干炒牛河。
庄定贤开着宾利车,街道狭窄,又有很多人摆摊做生意,开不进去,无奈只能把车停靠在外面,又怕有人把车刮花,就找了一混子,塞给对方一百大钞,然后亮出腰间配枪,告诉对方要把车看好,要不然拿他们大佬开刀。
那混子拿了钱,又被庄定贤吓得一激灵,忙搬了一把椅子守在车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看到这一幕,杜永孝感觉似曾相识。
仔细一想,却是自己当便衣时,有次跟猪油仔来庙街找雷洛,也是这情景,猪油仔的车开不进去,就软硬兼施找古惑仔看车。
庄定贤是聪明人,知道杜永孝想要一个人静静,就停好车,斜靠在一处卖唱场子旁,一边看唱歌,一边保护杜永孝。
干炒牛河端上来,杜永孝口味重,不但要了香菜,还要了蒜瓣,可没等他拿起筷子吃几口,就听见有人叫喊-——
“别跑!”
“斩他!”
庙街人多,那人钻来钻去。
杜永孝手中剥着大蒜,笑道:“真热闹!”
摊位老板见惯不怪,“这里是庙街嘛,斩人这种事情每天都有发生;相反,如果哪天安静了反倒奇怪!”
“警察不管?”
“那些差佬管这些做乜?又搵不到钱!”老板很是气愤,“反倒是我这摊位每天都能见到他们,白吃白喝不算,还白拿!蒲你阿姆,连我的盐巴都拿!”
杜永孝点点头,“时代总会变的。”
“也许吧,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老板摇摇头,“不过最近有一点倒是真变了。”
“什么变了?”
“你难道不知?最近新上任的那位总警司在扫毒,港扫毒!”老板似乎找到兴趣话题,“原来这庙街有很多粉佬,还有很多道友,现在都看不到!”
“你好像很支持扫毒?”
“不是我支持!是我们家人,不,香港人都支持!”老板激动起来,“原来我有个儿子,就是因为抽那种东西伤了人命,现在还在坐牢!还有我的几个邻居,他们的仔也都毁在这毒品上!”
摊位老板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大声。
旁边食客端着碗也加进来。
“是啊,我都好支持扫毒的!”
“毒品危害实在太大,谁都不愿意自家子女沾染毒品!”
“那东西一染上,就等于整个人都毁了!男的杀人放火,女的出去卖,什么礼义廉耻统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