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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混得熟了,听到孙女官嘲讽,卫湘君笑着怼了回去,“小女乃受凤仪宫差遣,也是为娘娘积福。我知小女太招人喜欢,难免会遭嫉妒。”
不出意外,孙女官投来一记白眼。
“湘君说得有道理。樱儿成日挂着一张脸,口中皆是规矩,确实不讨喜。”
岳王后被逗乐,又问卫湘君,“你这一走快两月,想必去了不少地方?”
“不瞒娘娘,也没走远。”
卫湘君禀报,“娘娘赏了我这么多银子,不花掉也可惜。不瞒娘娘,小女围着衡阳城买了不少地。”
岳王后好奇,“打算以后收租子?”
“衡阳这一带水土肥沃,冬暖夏凉,收租子哪有种三七、当归还有天麻赚得多。本来正修堂便有自己的药庄,真做起来也有经验。如今只等着人手齐了,便可开始忙了。”
卫湘君说干就干,郑乔生虽还有些踌躇,可终究得听东家的。
孙女官放下手中的笔,“你们自个儿种药材,不说一两年缓不过来,再来个天灾什么的,不怕血本无归?”
卫湘君翻了翻眼,男的有徐启,女的便是孙樱儿,都知道怎么说话教人不痛快。
“樱儿有时也讨人厌,凡事非要往坏处想!”
岳王后笑着打圆场,正要继续说时,有人过来禀报,史夫人传话,让孙女官去她那儿一趟。
卫湘君这才知道,福慧郡主要和岳无咎订亲了,不日便行六礼,宫里还赏下了郡主府。
史夫人看着福慧郡主长大,又怜她没有爹娘,主动要张罗。至于孙女官,是专门被要去协办的。
说来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福慧郡主那脾气,感觉岳无咎以后有得受。
等孙女官出了凤仪宫,岳王后吩咐左右,“你们都下去,就让湘君陪着我。”
既来见岳王后,卫湘君少不了先要请脉,岳王后却说了句,“不着急,咱俩好久没见,先说说话吧!”
看来是有什么事。
“我知你将要及笄,回头请岳老夫人为你当主赞。她老人家儿女双,真真正正地有福气,便让你也沾一沾。”
卫湘君只能说受宠若惊。
前世卫湘君还没来得及办及笄之礼,就被蒋氏撺掇卫东恒,将她赶出了西府。
除了出嫁,哪个女孩儿不盼着能风风光光地及笄。
“娘娘关爱,小女感激不尽。只是爹爹犯了错,实在不敢高调。我师父与师娘打算在家中办一桌酒。门檐低小,不敢惊动老夫人。”
“倒也无妨,便到凤仪宫来,我给你办。”
显然在岳王后这儿,此事已经定下。
卫湘君到底心动了。
城中贵女,有几个能得这排面?
本着为正修堂长脸的想法,卫湘君跪地谢了恩。
岳王后抬起手,“我把你当自家孩子,不用那么多规矩,到我跟前坐着。”
卫湘君搬了个绣墩,坐到岳王后旁边。
“轼之回来,可去了你们正修堂?”
卫湘君惊讶,“秦公子何时回来的?”
本微闭着眼的岳王后笑了,“他前日随无咎从武胜关回来。你还真不知啊?我瞧着你们俩挺熟。”
“秦公子跟我师娘更熟。去武胜关前,人家特地跑去正修堂要了两罐梅子饼。想必走之前,还得去一趟。”
岳王后又笑了半天,才道:“你与轼之倒般配得很,结个亲如何?他不算委屈你吧?”
这是……说媒?
卫湘君差点蹦起来,“娘娘误会了,我与秦公子勉强说得来。只是吧,他把我当兄弟,我将他视为姐妹。”
片刻惊诧之后,岳王后笑到咳了起来,好半天道:“你这谐趣能匀些给樱儿多好,这凤仪宫平日也不会死气沉沉。”
岳王后主动岔开了话题,卫湘君赶紧接住,“孙女官心思沉稳,又冰雪聪明,小女自愧不如!”
卫湘君说的也是真心话。
那日在极乐斋,一不小心她们便会落人陷阱。卫湘君与孙女官根本没时间商量对策。好在不过几个眼神,孙女官立时便会了意。
“我瞧出来了,你俩如今亲近得很。你在外头那些日子,时不时听她提上你一句。”
岳王后随即又换了话题,“衡阳药行还在跟你们过不去?”
“也习惯了。以前医馆采买药材,只要说一声,立马有人送上门。如今只能自己出去找。花费是多了些,不过挑选的余地也大了。这段时间进的药材,品相都还不错。”
“嘴还挺硬。”
其实卫湘君只说了其一,却没说其二。
药材虽然不缺了,可本金比之前高了至少三成。而正修堂对外卖的成药却没有涨一文钱,靠医馆那头贴补。
开那么多年的正修堂,今年指定要亏了。
“我还一直等你来跟本宫说。”
“我知娘娘不会亏待小女,可总不能赖着您!”
话虽这么说,若岳王后主动帮,卫湘君当然来者不拒。
“太医院的兵荒马乱算是过去了。本来他们想请你师父到宫里当差,可那位有些傲骨在身。那就罢了!”
郑乔生的确得了太医院的延请,当时就摇了头。
“正修堂是我外祖交给师父的,他可不敢撂挑子。而且我家郑大夫脾气倔,又不会与人玩心眼,真要进宫,不出一月,只怕脑袋落地。”
卫湘君赶紧找了个台阶。
“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