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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村,是个临河的小村落,朴实的村民靠着捕渔为生。
在一间破旧的房间里,陆敬渊倏然醒转,脑袋昏昏沉沉,身上传来阵阵疼痛。
“我在哪?”
睁开惺忪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灰黑的墙壁,破旧的桌椅。
这是在一个农人家中。
一个村姑打扮的女子正守在床边,见他醒转,忙向外屋喊话:“爹,他转醒来了,他转醒来了!”
门帘被一只大手掀起,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到了陆敬渊床前,察看了一番他面容,伸手过去把了一下他脉搏,询问道:“感觉怎么样?”
陆敬渊看了眼前两个陌生人,神情恍惚中透着紧张,惊慌道:“我是谁?你们又是谁……啊!头好痛,头好痛!”
说着,双手抱头,在床上打起滚来。
眉心一紧,父女两人面露惊讶,对视了一眼,只听中年男人沉吟道,“难不成,这人失忆了?”
“爹,那该怎么办呢?”
“看来,只有去一趟怪石谷了。怪石谷中居住着一个鬼手天医,能治百病。”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村姑一听说要出门,很是高兴,即问日期。
中年男人瞅了她一眼,道:“你不能去。还是好好在家待着,专心学习女红。我最迟三、四天便回来了。”
心下暗暗忖度着,“鬼手神医虽然医术精湛,却是个老色胚,我岂能让我宝贝女儿送去给他那老头儿贱踏?被那老头儿看一眼都觉得是种贱踏哩。”
听说不带她出去玩,村姑脸色一下子阴云密布,美丽的眼睛里溢出两行清泪,嘴巴一撅道:“爹爹偏心,只许自己出去玩耍,不许我跟随。”
说着,跑出房去了。
看着村姑出去,中年男人却只是呵呵淡笑,眼中流露出快乐的光。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陆敬渊一眼,拍了一拍他的肩膀,道:“想不起,咱就不想了,你身子虚,躺下好好休息吧。”
说着,便从床上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临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陆敬渊一眼,寻思着:“看他衣服,是蜀山剑宗打扮。前阵子,唐之武不是带人去灭了吗?他究竟会是谁呢?”
原来,这中年男人,正是被唐云庭打落山崖的景炎。山崖下是一个湖泊,他没有摔死。逃过一劫后,景炎唯恐大公子派人追杀他,便隐姓埋名,改叫老杨,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给大户人家做长工过活。
后来,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他忙完手头活儿,刚躺下,酒虫便上脑了。于是,他提着破灯笼,摸着黑到村北悦来客栈打了一葫芦酒,往回赶时,经过一个小土坡时,听见女子“嘤嘤”哭声。
他蹑手蹑脚过去,举着破灯笼一照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一个富家千金打扮的女子被几个黑衣小毛贼抓住,正在往下扯她身上衣服。女子挣脱不得,只能发出咒骂声和哭声。
见着这样的事情,景炎血气上涌,大喝一声:“小贼大胆!”跳了出来。
众贼听到,大吃一惊,转头见景炎只是孤身一人,不由发出“嘿嘿”奸笑,弃了女子,纷纷抄起尖刀便要来斫他。
景炎一身本事,比肩唐云霆,哪里会又会怕这几个小毛贼?只见他飞跃上小土坡,挪开步伐,身影忽左忽右,犹如鬼魅也似。小毛贼还未及反应,手中尖刀已被夺下,复一脚,把毛贼踢了出去。
众毛贼尝到厉害,一个个心惊胆战,哪里敢再上前逞能?一哄左右分别散开逃了出去。以免被对方一网收拾掉。
也不理他们,景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那女子跟前。女子泪水流了一脸,精神恍惚,见到景炎到来,下意识的挫了挫身。景炎告诉她没有事了,毛贼已经被他打跑了。女子仍旧一声不吭,身子缩作一团,只是发抖个不住。
无计可施之下,景炎只好把她带回了自己的住所。经过几天的相处,女子这才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经她自己介绍,她叫王敏,是村北王员外千金,被毛贼掳去险些失了贞洁,送了性命。
恢复正常后,王敏仍旧不愿离开。情愿伺候景炎左右。
景炎虽然隐姓埋名过活,心内却怀着妻儿,还想着有朝一日,破镜重圆。对王敏暗送秋波的行为,熟视无睹。约定只以父女相称。
话说这日,景炎去大户人家里作工后,独自一人在家里待着的王敏觉得无趣已极,便出门去了。一阵信马游缰似的闲逛心下,来到了竹林,见到地上大刺刺的躺着一人,便救了起来。
景炎从房间里走出,王敏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煜煜的光,柔声道:“爹,鬼手天医是谁啊,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呀?”
“就是一个好色的老头儿,有什么好提及的?”
王敏把脸凑上前,不无挑逗道:“爹,是不是怕好色的老头儿占我便宜,才不许我跟去呀?”
王敏跟随景炎日久,越发把他爱入骨子里。同时,凭借女人特有的敏锐嗅觉,她隐约发现景炎极力掩饰下的秘密。这对她来说,更加大了对景炎的好感。